兩人四目相對(duì),遲歸頓住步伐。
這次,景瞬先開了口,“遲先生,你忙完了?”
遲歸的日常事務(wù)好像很繁忙,下午和他見了一面后又匆匆離開了。
“嗯?!?/p>
遲歸應(yīng)了聲,表情仍是淡淡的,“房間滿意嗎?”
景瞬還沒找到和他相處的正確方式,只好保持最生疏的分寸感,“挺好的,平常輪椅滑動(dòng)多少有點(diǎn)聲音,但我會(huì)盡量保持安靜,不打擾到你在樓上休息?!?/p>
遲歸盯著他,卻說,“吵不到我,你隨意就好,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陳易銘直接講,也……可以直接和我說。”
景瞬慢了半拍,這回是真的笑了,“好的?!?/p>
周身積攢的陰郁被笑容一瞬間沖淡,連帶著那雙桃花眼都亮了些。
遲歸晃了晃神,“笑什么?”
景瞬收起嘴角的弧度,實(shí)話實(shí)說,“就是覺得遲先生,比我想象中的好接觸多了?!?/p>
“……”
遲歸沉默了幾秒,極低地“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這才上了樓。
三樓是屬于遲歸的生活區(qū)和工作區(qū)。
陳易銘早就站在書房門口等待,“先生。”
遲歸走進(jìn)書房,張口就問,“協(xié)議簽好了?”
陳易銘將桌上的文件夾遞近,報(bào)告情況,“嗯,景先生沒有任何異議,簽得很利落?!?/p>
遲歸只瞥了一眼文件夾,沒拿,“知道了,你先下去吧?!?/p>
“好的。”
書房門關(guān)上,遲歸
在新家的第一個(gè)晚上,景瞬睡得不算踏實(shí)。
夢(mèng)境被一層濃濃的黑霧包裹,他毫無征兆地從高空的威亞摔下,腰椎連著雙腿泛著劇烈的疼痛,疼得讓他全身冒冷汗。
景瞬慌亂地去摸自己的雙腿,卻觸到一片虛無。
漸漸地,他的周圍就出現(xiàn)了很多人,散不開的黑霧籠罩著他們的面容,卻擋不住他們誅心的言論——
“這不是景瞬嗎?眼看著事業(yè)才回溫,這腿怎么摔沒了?可惜哦?!?/p>
“都?xì)埣擦诉€怎么回娛樂圈混???”
“就是,我要是變成他這樣子,活著還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