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約有效期一年半,截止明年八月底。
因為醫(yī)療費用暫時沒辦法確定數額,所以在該協(xié)議到期后,乙方景瞬需要就實際情況,以總額的30—50的比例歸還甲方醫(yī)療款,還款日期不限。
“景先生,有問題嗎?”
“沒有?!?/p>
這份協(xié)議對他的約束力很低,但實際受益卻不小,畢竟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本來就不可能出遠門。
哪怕最后寫明了按需還款醫(yī)療費用,那也是景瞬自己提出來的,而且標明的歸還比例已經大大減輕了他的負擔。
景瞬靠近書桌,拿起一支黑筆,填完了必要的身份信息,簽下了自己的署名,“替我謝謝遲先生。”
陳易銘笑笑,只提醒,“景先生,日期也填了吧?!?/p>
景瞬怔了怔,“日期?”
他拿起手機查看具體日期,看見那串數字后微微訝異,卻也飛速將它填上了協(xié)議。
一切塵埃落定。
陳易銘收起協(xié)議文件,“景先生,那我先不打擾你休息了,等晚餐時間再來喊你?!?/p>
“好。”
房門關上,景瞬這才徹底卸下一口氣。
他調轉輪椅靠近窗邊,望著將暗未暗的天幕,灰蒙已久的心卻隱隱透出光亮。
原本最壞的結果是治不好這雙腿,可今天見過宋老教授后,景瞬已經枯死的期盼終于復燃了。
說起來,這一切好的開始還得感謝——
“遲歸?!?/p>
景瞬獨自坐在輪椅上,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眸底晃過一絲微光。
時間還早,景瞬也不累。
他沒上床休息,而是在腦內復盤了一遍上輩子致殘后的遭遇,還將個別重要的時間節(jié)點和對應事件記在了手機備忘錄里,以便將來的不時之需。
直到外面的樓道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來來回回,像是走了好幾遭。
景瞬從記憶里掙脫,才發(fā)現(xiàn)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控著輪椅靠近緊閉的房門——
開門的那一瞬剎那,正對遲歸要上樓的身影。
“……”
“……”
兩人四目相對,遲歸頓住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