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座上伸了個懶腰,瞪他一眼:“你不知道,這人原是個瘋的?!?/p>
陸清和道:“趙世子?如何瘋?”
將毛筆隨意擱在鎮(zhèn)紙上,謝辛辛思索道:
“那是很小時候的事了。謝家與王府說親時,宣王府抬著禮品來訪,那時趙世子似乎與我在花園里見了一面?!?/p>
“我在家沒規(guī)矩慣了,只顧著玩王爺送給我的一只含著瑪瑙珠子的玉虎,對趙世子說話敷衍了一些……”
上方傳來一聲輕笑。
謝辛辛坐起身子,才要惱他,卻見這人眉宇之間像有繾綣溫柔。
她才收了性子,沒多想,繼續(xù)道:“他當(dāng)時看不出來什么。后來爹爹說,世子回王府發(fā)了好大的狂,發(fā)賣了好些下人,還險些把王爺給打傷了。你說這是不是瘋?”
瘋不瘋不知道,倒早有耳聞此人性情暴虐、陰晴不定。
“此種婚約,作廢也是幸事。”
謝辛辛笑著向他,不答。
……
次日一早謝辛辛還未清醒,就被陸清和拉來到孟安下轄的礦山處。
兩人再加一個阿鳳,一行人臨到礦場,遠(yuǎn)遠(yuǎn)望去的時候,似乎還能看見礦丁在其中勞作,等他們走近,這批人卻又無影無蹤了。
她勉力睜著眼睛,將腦袋中的困意甩出去:“方才那些人呢?”
陸清和道:“有古怪?!?/p>
什么古不古怪,她昏昏的懶得去想,抱怨道:“既然昨日說開了,此后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什么計劃,回家再同我講就行了,何苦清早拉我往山里走。”
昨晚上她翻來覆去地想事情,沒睡一個整覺,最后得出結(jié)論:既然陸清和說此案必須和宣王府有關(guān),那王負(fù)的嫌疑幾乎不用她動手就能洗清。謝家案的卷宗已然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那她還努力什么?
仿佛知道她的意思,陸清和溫溫和和地應(yīng)她一句:“休想躲懶。”
“好硬的心腸。”謝辛辛嘟嘟囔囔,“除了我,還有誰愿意嫁你?”
陸清和身形微頓,耐著心跟她道:“你不是想破謝家的案子?”
她一愣,清醒了幾分,點頭稱是。
“那便好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