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櫻打了個寒戰(zhàn),徒然蹲下身問:“師尊,我父親生前是個怎樣的人呢?”
眼下,也不管方才那個是什么,也沒有傷及她,那便問一些其他的事。
不過說實話,她一直想找一個時機來問裴云朔這個問題,前世與他接觸太少,前段日子又因各種事物耽擱,在斐云山時,裴云朔這人只在拜師那日出現(xiàn)過,他們倆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細細想來,她也以為她會有很多時間和機會。
只不過——
時不待人。
“為何要問為師這個?”
“師尊我實在乏了,就先回去…”
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兩鬢之間的墨發(fā)也跟著失了仙氣,抬手就要施咒之時,祁櫻就連忙抱住他的大腿道:
“師尊師尊!別急著走??!反正你回去也是喝酒,不如坐下陪我聊聊呀!”
祁櫻彎唇一笑,像是春花綻放,偏偏話語里滿是羞辱。
裴云朔黑臉,來回擺動自己的雙腿,祁櫻卻將其死死抱住,若是他眼下施咒,咒術能將兩人一齊帶回斐云山。
“哎呀,你師尊我忙著呢,哪有功夫陪你瞎嘮!”
“什么瞎嘮!師尊與我父親情同手足,知道的定是比我這個連面都瞧不到的女兒多吧??!”
“我連見都沒見過他,如今想從您口中了解一下都不行嗎!”
她仰著頭,語腔里的憋屈溢于言表,手勁擰得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執(zhí)拗勁兒,到底是隨了誰?
他明明記得,他的師兄祁之寒是一個——
“云朔,青黛同我的孩子就快出生了,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p>
模糊的人影,面龐,最后是他溫聲一笑。
裴云朔向來對于男女之事嗤之以鼻,更不喜歡噪雜的小孩,眉眼都不抬一下地順勢問:
“你希望是男的還是女的?”
那是祁之寒同千青黛結為夫婦的
失控(小修)
夜風戚戚,
樹影憧憧,宗門之內,唯有遠在聯(lián)結天邊的金縷燈仍在發(fā)著光,
一切都靜謐如常。
裴云朔抬腳的動作一頓,倒是不急著轉身,身后的人卻道:
“云朔師弟,這么晚了,
是從哪里回來?”
聲音溫和、輕緩,卻又帶著深潭傳出來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