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寢不語一直是家里的規(guī)矩,不過在有客人的時候并不適用。
陸母用公筷給岑知雪夾了一只大蝦,話卻是對陸崇遠說的:“你今天又去那里了是嗎?”
自從兩年前戚遲冰“死亡”,陸崇遠對她的祭奠在他們這個圈子里早不是秘密。
陸崇遠拿著筷子的手停在碗邊,淡漠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是?!?/p>
“你胡鬧了兩年,我和你父親一直沒有說什么,但也該適可而止了。”陸母放下筷子看向他,“今天叫你回來就是通知你,你和知雪的婚事不可能再拖了?!?/p>
“下個月初五是好日子,去把證領了吧。”
話音落下,陸崇遠視線淡淡轉(zhuǎn)向岑知雪。
岑知雪沒有看他,目光下落,像是食之無味的咬著嘴里的蝦肉。
他們這些人表面看上去光鮮亮麗,但其實向來沒有選擇。
陸崇遠的回答只能是“好”,
可戚遲冰重新出現(xiàn)了。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的任何一天、任何一個時間點,哪怕是下午三點之前,陸崇遠也會回答“好”。
但偏偏命運就是這么喜歡玩弄人。
陸崇遠的沉默讓陸父也停下動作抬眼望來。
陸父身居高位幾十年,他只是無聲的看著,那種壓人的威懾力就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陸母皺眉敲了下桌面:“崇遠?!?/p>
陸崇遠放下筷子,神情淡涼:“我會考慮?!?/p>
聽到他的回答,岑知雪看了他一眼,在陸父發(fā)火之前,她笑容晏晏的拉住了陸母的手:“伯母,伯父,這事讓我和崇遠商量決定吧?!?/p>
陸父收回視線,抬了抬筷子:“吃飯?!?
之后餐桌上只有陸母和岑知雪時不時的說笑聲。
吃完飯,陸崇遠站在院子里抽煙。
身后傳來腳步聲,岑知雪走到他身邊,伸出手:“也給我一支?!?/p>
陸崇遠從衣兜里拿出煙盒遞給她,沒說話。
岑知雪抽出一支,掀在嘴里摁下打火機點燃。
白色的煙霧在夜色中飄浮,岑知雪瞇了瞇眼:“我不知道伯母今天讓我來是為了說這事?!?/p>
“嗯?!标懗邕h沒什么情緒,仿佛這件事跟他毫無關系。
岑知雪吃飯的時候就覺出他的不對勁,她
說完,岑知雪沒再多留。
“走了?!彼龜[擺手,向四合院外走去,“謝謝你的煙。”
陸崇遠沒回應她,卻想起兩年前得知溫瀚清死訊的那一天。
那天兩家人正坐在一起討論即將要舉辦的婚禮事項,他和岑知雪的手機幾乎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