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越州低下身觀察這只怪鳥,依稀能看出這是只喜鵲??裳难壑楹蛡说男袨閷嵲诋惓?。
“州姐你別碰!”左星遠剛幫呂東晴穩(wěn)住身形,瞧見媯越州似乎要拿那只死鳥便急聲提醒,“爹的這鳥肯定是染病了!別把你傳染上!”
蕭黎則也學著媯越州頓了下來,打量著這只鳥說:“它的羽毛是不是在掉?。吭趺春孟穸悸湓诘厣稀?/p>
“是,”媯越州點頭,倒是沒有繼續(xù)伸手,“我覺得奇怪?!?/p>
直覺告訴她這只鳥有點異常,媯越州的心頭甚至有種莫名的預感。這個小世界原本是現(xiàn)代青春的背景,可……
“我騸!它動了啊啊??!”
媯越州話音未落,那原本已然死去的鳥的頭部竟驟然動了起來,像是探尋雷達一般左右旋轉(zhuǎn),翅膀也揮動了起來,卻翻落下一大片烏黑的鳥羽,緊接著它的爪子刨地,竟維持著一個頭頸彎折、翅膀翻折的詭異姿勢搖晃著站了起來。在這個過程中,它的紅色眼珠漸漸覆上一層灰翳。就在它死而復生站定的當下,竟又依靠著兩條腿瞬間向出聲的蕭黎追了過去。
“爹的這什么東西!”左星遠尖叫,“蕭黎!”
蕭黎反應快一腳便將它踢遠了,腳上粘了不少黏膩的羽毛。那鳥被踢到了雨里,可仍然站直了身體,又猛然沖上了臺階。
媯越州上前,又用一腳踩碎了它的腦袋。這鳥身體的其余部分仍然在快速抖動著,過了幾分鐘,才終于失力一般鋪展在地上。
“我劁啊……”一直就在心口狂跳的呂東晴出了聲,“這什么東西啊……”
媯越州拿開腳,視線從這具不知究竟死沒死的尸體,落到了身側(cè)風聲不休的雨幕。她擰眉說:“不對勁。”
……
等幾人回到學校時,已是中午。一上午的暴雨不休,直至太陽從云層中透出,那雨水才小了些——卻也只是小了。
哪怕在陽光下,那雨水卻也透著刺骨的寒意。媯越州幾人撐著從店里買來的傘,順利進了校門。
這時教室里的人似乎也空了,大概是因為雨水停了又恰巧到了飯點。媯越州走到了高二(a)班門口,發(fā)現(xiàn)里面還等著一個人。她因為媯越州的視線似有所覺,轉(zhuǎn)頭便綻開了微笑。
“小州,”林灼問她,“你到哪里去啦?”
蕭黎從媯越州身后探頭,忙搗了搗呂東晴,輕聲說:“你大主顧來了!”
呂東晴本來就緊張:“喂!”
媯越州一人給了一個肘擊。
她邁步走進教室,也沒應林灼的話。身后的蕭呂兩個進來倒還跟林灼打了聲招呼。左星遠看了看媯越州,也沒吭聲。
媯越州先喝了瓶水,就察覺到林灼的腳步臨近了。因為身高有些差距,兩人的位置是隔開的,一個在前一個在后。不過林灼輕車熟路,徑直便坐到了她旁邊的桌上,還將飯盒推給了她。
“你一直沒出現(xiàn),我讓家里人送來的午飯,”林灼說,“快吃吧?!?/p>
媯越州還是不想跟她說話,然而林灼的“灼”字可能就來自“視線灼灼”里面的“灼”,很有耐心和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