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淳君聽著腦中的聲音,越想越氣,她直接罵道:【我騸你爹,聽見了嗎?騸你親爹親爺親大舅!我把你全家都騸死!】
她罵得解氣,可身體已下意識準(zhǔn)備要迎接這賤系統(tǒng)的“電擊”懲罰,可不料腦海中竟一時十分平靜,而后方突然出聲道:
【——檢測到男主正在明輝中學(xué)后
“不對勁?!?/p>
“……哪里又鉆出來的一個虜崽,爹的,這群天天圍著裘易這閹貨轉(zhuǎn),蒼蠅碰見屎都沒她們殷勤,”屋檐下,刺猬頭黃毛左星遠(yuǎn)盯著頭上飛速下滑的雨簾,嘴里還在罵罵咧咧的,“賤蝻誣陷蕭黎考試作弊不成,現(xiàn)在還敢找人來以多欺少,我真是騸了他們大爹了,一群賤蝻,要不是州姐察覺到不對,你這個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這不是今天就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余光瞟向正站在她右側(cè)的那個女生,正是她話里的蕭黎?,F(xiàn)在四個人里,也就她身上掛了些彩。這時聽見左星遠(yuǎn)說到她,蕭黎那張老實又靦腆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幾分懊惱,她說:“哎,這回我真沒想到了,我單知道他賤,沒想到他這么賤啊……”
蕭黎其實和男主裘易是姑表親戚,裘易的母親是蕭黎的舅媽。但蕭黎一直和裘易關(guān)系不好,原因是她打小就看不慣姥姥偏疼男兒和孫男,更心疼自己被薄待了大半輩子的冤種媽。在原故事線中,也是充當(dāng)襯托男主v傲天的反派和丑角。
今天這一遭是因為蕭黎在她的親奶第不知道多少次說“裘易念書有出息”、感嘆“女子就是不如男”的時候,十分率真的指出了他現(xiàn)在早不是年級第一、以及年級第一是女生、年級前十里除了他都是女生這個事實。所以她就被裘易記恨上了。對方在上學(xué)時氣勢洶洶地把她拽到了巷子里質(zhì)問,
“……我能慣著他?照著州姐教我那兩下,我上去就給他抽趴下了!大爺?shù)奈艺鏇]想到他在外面還有個社會大哥啊!那群賤蝻烏泱泱就圍過來了——還有州姐,州姐,你咋發(fā)現(xiàn)的?。俊?/p>
媯越州和她們一起站在屋檐下避雨,看了她一眼還沒出聲,站在她左邊的那個高馬尾女生就接了話。她先是看了看媯越州的表情,隨后就挺直xiong膛說:“州姐你還不知道?什么邪惡能逃脫她的法眼?不過我覺得還有一個原因是你之前自告奮勇替她寫的那篇作文爆了雷,州姐是抱著要揍你一頓的心才將你拯救于水火的,不愧是我們州姐,什么邪惡能逃脫她的法眼……”
“……呂東晴,”媯越州頓了下,看著她問道,“你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拍馬屁加禍水東引已經(jīng)晚了吧?”
“——誒?呂東晴你干啥了?”蕭黎頓時感到好奇。
“她在高價售賣自己就近拍到的州姐的照片給學(xué)妹,”左星遠(yuǎn)也幸災(zāi)樂禍起來,“讓州姐逮了個正著哈哈哈哈……”
“——我覺得我是可以解釋一下的,”呂東晴倒吸一口涼氣,就差指天誓日了,“底片還在我這里——哦呦!”
媯越州收回手,呂東晴捂著頭痛苦后仰。
“……這樣說的話,”蕭黎恍然大悟,“怪不得她這兩天跟那個林大小姐走得近!州姐,我還看見她收集你用沒水的簽字筆和剪掉的碎指甲——”
“——不是!沒有!我沒干過??!”呂東晴連頭都顧不上捂了,忙從媯越州的身邊連連后退擠到了蕭黎身邊,抓著她的肩膀就開始搖,“這兩天在收集州姐頭發(fā)明明是你啊啊??!”
“那咋了?”蕭黎的聲音竟然十分耿直,“我家附近有裘易那個糟心東西,我?guī)Щ厝ケ傩暗模 ?/p>
“——喂!你們兩個要把我擠下去了啊爹的!”這是在二人的打鬧中被波及的左星遠(yuǎn)。
媯越州深吸一口氣望著她們,心中在猶豫——是該一腳把她們踢下去還是轉(zhuǎn)過頭當(dāng)眼不見為凈。
正在此時,原本在雨水的翻騰中驟然昏暗的天色卻猛然閃過一道白光,那是條幾乎劈裂天空的閃電,緊接著,又是“轟隆”一聲巨響,電閃雷鳴間,原本就密集的雨勢和著狂風(fēng)驟然加大,呼嘯著在地面蕩開。
幾人躲雨的地方是離校門不遠(yuǎn)的一家小賣鋪門前,沒進(jìn)店也為了看雨涼快。然而一截屋檐卻擋不住從四面八方撲來的雨水,四人猝不及防便給澆了滿身。
媯越州只覺得渾身一涼,落在肌膚上的雨滴仿佛帶著乍然的寒氣向骨頭里鉆。
“阿嚏!”呂東晴已經(jīng)打了噴嚏。原本身上就受了些傷的蕭黎也是抱著手臂搓了起來。
“爹的,怎么這么大雨!”左星遠(yuǎn)則連忙甩著頭,急著去挽救自己剛做的發(fā)型,抱怨道,“我騸!這水怎么這么涼?!捏一把都扎人?。 ?/p>
媯越州盯著呼嘯翻騰的雨幕,覺得不對勁。現(xiàn)在是夏末,暑氣還未散,按理說不該突然下起冷雨來。而就在道道閃電交錯的天空下,一只鳥被雨打shi了翅膀,只能盤懸下落,它似乎迷失了方向,竟?jié)u漸向她們躲雨的這處屋檐下飛了過來。
“誒?”呂東晴順著媯越州的視線望去,“那是個什么鳥啊,看著怪可憐的,誒它好像要飛過來……我騸!”
這只鳥離得越來越近,幾人才發(fā)現(xiàn)這鳥的眼珠竟然覆滿了血色,鳥喙大張,猛然發(fā)出一聲尖唳就向人沖了過來!
“——躲開!”
媯越州眼疾手快,一把將呂東晴推開。那鳥躲閃不急,在慣性的作用下直至撞在墻上,隨即“啪嘰”一聲掉在地上,鳥頸歪折,羽尖和鳥爪微微抽搐,很快就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