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越州同樣盯著她說:“給我換間好屋子,每天三頓,八菜一湯?!?/p>
段璋此時已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媯越州這邊才慢悠悠露出一個笑,補充說:“當(dāng)然,我還會附贈你一些優(yōu)惠,比如在殺完那些皇親國戚的時候,指點一下你這身三腳貓的功夫?!?/p>
段璋終于感到領(lǐng)子被松開,她按著脖子連連后退,臉上通紅一片。這趟她來,確實存了要將媯越州這柄利刃打磨淬煉并徹底收服的念頭。眼下,以璐王為首的皇親老臣確實是她的部分依仗,但依仗多了易生禍患,這群人盤根錯節(jié)報團取暖,勢力過大必然威脅皇權(quán)。所以她需要一把刀,一把足夠鋒利堅硬的刀。日后她要用這把刀砍斷皇親一派對她的過多掣肘、砍掉他們的一半手腳,并用這把刀開辟一個屬于段璋的盛世王朝。督政署就是母后為她留下的刀劍,而段璋要從中選出最適合的一把。
段璋選中的就是媯越州。
這把刀在對付新黨時已然銳不可當(dāng),而在如今對段禮出手卻更顯鋒芒。段璋難免會因被違逆而生怒,與此同時,她的心中卻也更多一層的驚嘆與滿意。
這是最鋒利的那把,正是她要的那把。
段璋自然也能夠駕馭她。
這樣反復(fù)想著,段璋的心中才略微平靜。
“朕可以……答應(yīng)你的請求,”她緩緩?fù)鲁鲆豢跉猓谧詈髢蓚€字上加重了語氣,又繼續(xù)說,“朕也可以,現(xiàn)在就殺了你!”
“你是覺得往后走兩步我就夠不著了?”媯越州問。
段璋臉色大變,又連忙后退,同時口中又大喊道:“鄭姨!鄭姨!!”
“我……當(dāng)然愿意?!?/p>
巡捕房內(nèi),希蕓望著丁克謹(jǐn)遞來的報紙,有些失神。良久,她將那報紙收起,向丁克謹(jǐn)詢問道:“他……到底什么時候能死?”
“秘書長已經(jīng)代表內(nèi)閣提起了公訴,”丁克謹(jǐn)答道,“必定會是一個讓你滿意的結(jié)果。”
希蕓低聲說:“只要他死……只有他死,一切好說?!?/p>
“他確實……”丁克謹(jǐn)話剛開頭,頓了下方繼續(xù)說道,“他確實會因你而死。消息來了,我會告訴你的?!?/p>
“他會被槍斃嗎?”希蕓問。
“……會,”丁克謹(jǐn)說,“皇室保不住他,他會被一槍斃命,不得好死。在死后他的罪行曝光,臭名遠揚,這個生前‘尊貴’的王爺會失去一切,受盡人人唾罵?!?/p>
希蕓聽著這番話,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又問:“我可以得到他的尸首嗎?”
丁克謹(jǐn)瞧她一眼,沒有回答。
“……至少要讓我看到他不得好死的樣子!”希蕓盯著她。
“是,”丁克謹(jǐn)說,“我會向秘書長轉(zhuǎn)告?!?/p>
希蕓細細瞧著她垂目時的神態(tài),想從中辨認是否有謊言存在的痕跡。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口道:“那錢老板……錢復(fù)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