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叩首:“臣只求陛下徹查所有冤獄,還長安城一片清明。”
皇帝沉默片刻,笑道:“準了。即日起,升你為京兆尹?!?/p>
走出宮門時,陽光正好。趙忠和王勇候在階下,臉上滿是笑意。刀疤臉站在人群后,看到蕭琰望過來,咧嘴一笑,轉身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
蕭琰握緊腰間的佩刀,刀鞘上還留著獄中磨出的痕跡。他知道,這不是結束,長安城的風雨還未停歇。但只要手中有刀,心中有光,便無所畏懼。
京兆尹府的燈亮至三更。蕭琰鋪開王奎的卷宗,燭火在泛黃的紙頁上跳躍,映出一行刺眼的記錄:“正德七年,隨征北境,獲賞白銀千兩?!?/p>
“大人,查到了。”
趙忠推門而入,手里捏著張皺巴巴的通關文牒,“王奎逃出城后,并未向南,反而往西北去了。這是他在城門留的記錄,化名‘王三’,說是去朔州探親。”
蕭琰指尖點在地圖上的朔州:“這里是邊境重鎮(zhèn),駐扎著三萬邊軍。王奎曾在北境服役五年,定是去投靠舊部了。”
話音未落,王勇撞開房門,甲胄上還沾著夜露:“大人,剛接到密報,朔州守將周泰昨日突然調動五千兵馬,封鎖了通往京城的要道?!?/p>
“果然動手了。”
蕭琰起身取過官印,“趙忠,速擬文書,奏請陛下核查周泰軍餉賬目。王勇,帶二十名精銳,隨我去朔州?!?/p>
“大人三思!”
趙忠攔住他,“周泰手握重兵,此去無異于羊入虎口?!?/p>
蕭琰按住他的肩,目光掃過案上那枚從張府地窖找到的兵符:“王奎帶走的不僅是親兵,還有張侍郎與邊軍勾結的賬冊。若落入周泰手中,北境就危險了。”
次日拂曉,一行人馬扮作商隊出了城。蕭琰換上粗布長衫,腰間別著把不起眼的短刀,混在隊伍中。官道兩旁的白樺樹已染上秋霜,風卷著落葉掠過馬蹄,發(fā)出蕭瑟的聲響。
行至半途,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隊騎兵。為首的漢子滿臉絡腮胡,腰間懸著枚虎頭令牌
——
正是周泰的親衛(wèi)統(tǒng)領。
“例行檢查?!?/p>
親衛(wèi)翻看著商隊的貨單,目光在蕭琰臉上停留片刻,“你們這貨看著眼熟啊,像是軍庫里的制式?!?/p>
蕭琰心中一緊,貨箱里裝的確實是從張府抄出的軍械,本想作為證據(jù)呈給邊軍都指揮使。他正欲辯解,卻見親衛(wèi)突然拔刀
——
刀身映出后方塵煙滾滾,竟是王奎帶著人馬追來了。
“抓住蕭琰!”
王奎的嘶吼穿透風聲。
蕭琰翻身躍上馬鞍:“走!”
商隊的伙計們紛紛抽出藏在貨箱里的兵器,與親衛(wèi)纏斗起來。王勇護著蕭琰沖開重圍,馬蹄踏過結冰的河面,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奔出約十里地,前方出現(xiàn)一座廢棄的烽火臺。蕭琰勒住馬:“進去躲躲?!?/p>
烽火臺內積滿灰塵,角落里堆著些腐朽的箭桿。蕭琰爬上瞭望口,望見王奎的人馬正在河對岸徘徊。他忽然注意到墻磚上刻著些模糊的字跡,拂去塵土,露出
“周”、“鹽”、“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