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清眉頭蹙了蹙,似是有些不大耐煩,
“景行吞了安眠藥,這是你應該做的,懂嗎?”
女人垂眸,語氣里帶了幾分斥責。
他聽著,只覺得一把把刀子插進心臟。
“阮清清,如果今天我非不去呢?”
他鐵了心,梗著脖子望著她。
誰料她一個響指,幾名保安便將他捆到了薛景行的病房內。
耳邊,男人的聲音染上幾分慍怒,
“想去見你爸,就得先把魚湯熬好?!?/p>
他站在廚房,望著病房內正在變魔術哄薛景行開心的阮清清,腦海里想起18歲那年,
他爸含恨入獄,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時,阮清清專門去學了魔術,
“承宇,基本的魔術就那么幾種,但由此演變而來的卻成千上萬種。以后的每一天我都給你變個魔術,等魔術變完,你爸爸就會回到你身邊了。或者,等我的魔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你爸爸自然而然便會被我變到你身邊了。”
自那以后,從18歲到28歲,十年之間,阮清清的魔術從未間斷。
后來,他出了車禍,忘記了他,卻還記得魔術怎么變,
只不過,她面前的對象,成了薛景行。
他耐著惡心將魚湯熬出來,拖著步子端過去,
“太腥了,能重做嗎?承宇哥?!?/p>
薛景行躺在床上,笑得肆意。
他知道他是存心為難,卻又沒有一點辦法。
兩小時后,魚湯再次熬好,
“有點太淡了,重做。”
“魚沒收拾干凈,重做。”
“有魚皮,重做?!?/p>
薛景行一次又一次地挑著毛病,
直到第99碗做完,他才勉強點了點頭。
拿到手機,周承宇看見了警察發(fā)來的數十條消息,
最新的一條停留在三小時前,
“周先生,您父親經過搶救不幸去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