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嬋見狀,也顧不上體面了,膝行著追上前幾步,急聲喊道:“此事又不是我一人的主意!怎么?你便只奈何得了我嗎?你可知今日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處處優(yōu)秀,事事高人一等,遭人眼紅才會被算計(jì),說到底,如今這局面都是你害的!”
陸曜腳步一頓,卻未曾回頭,聲音透過冰冷的空氣傳來:“別為你們的貪念自私找借口,該頭疼的是你們自己。云嬋,壞事做盡終要自食惡果,這般滋味,你也該嘗嘗了?!?/p>
云嬋渾身顫抖,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也渾然不覺,只死死抓著欄桿,恨聲喊他的名字:“陸曜!你欺負(fù)一個(gè)女子算什么本事?你當(dāng)那個(gè)陳稚魚是什么清白好人?她若真干干凈凈,又怎會有今日之事?蒼蠅不叮無縫蛋!這個(gè)道理你不知嗎?”
這話一出,暗室里霎時(shí)死寂,魏恒魏忠皆是眉頭緊鎖,看向云嬋的眼神,分明在說——你這個(gè)時(shí)候就不想活了?
緊接著,便做好攔住主子的準(zhǔn)備,怕他一時(shí)激惱真將人殺了去。
若說方才陸曜眼底只是殺意隱現(xiàn),此刻聽聞她竟將臟水潑到阿魚身上,心頭那點(diǎn)隱忍的殺意,已徹底化作了凜冽的殺念。
閉眸深吸了口氣,再度睜眼時(shí),大步離開,再不理會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他真是瘋了,原就不該再來與她多廢話一個(gè)字。
他走后,云享才緩緩睜開眼,心里頭空成一片,他知道,自己完了。
云嬋見黑暗的甬道再無人進(jìn)來,委頓在地,狼狽著將頭發(fā)別到耳后,剛想拉起毯子蓋住自己,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脖子,驚恐抬眼,便見云享目眥欲裂,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
“賤人找死!”
他都聽到了,她說的話,字字入耳。
為了活命,竟敢將一切罪業(yè)推到他頭上來。
“云嬋,你害苦我也!”
云嬋雙腿死死蹬地,被扼住喉管,呼吸都被擠了出去,眼睛快要瞪出眼眶,臉色脹紫。
她雙手緊扣著他的手臂,似在央求他放手,然而,云享已經(jīng)紅了眼,他滿心絕望,自己這么大的把柄被陸曜抓在手里,以后…他沒有以后了,他的未來,都?xì)г谶@個(gè)小賤人手里了!
“分明是你出的主意,如今東窗事發(fā),就想摘干凈?我的好妹妹,你別想抽身,要死,你也得給我墊背!”
話音落下,手指用力收攏。
……
陸夫人猛地睜開眼睛,驚魂未定地看向床邊守著的大兒,心如擂鼓,開口第一句話便是:“云享云嬋人呢?”
“娘別擔(dān)心,此刻人都壓在暗室——”
“主子,急事稟報(bà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