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初終于忍無可忍,厲聲喝止,“夠了!”
我不為所動,只平靜將衣裙鞋子整齊疊好,赤腳站在青石板上。
“從此,我只是蘇錦瑟,與季氏酒樓,毫無瓜葛!”
我只著中衣,赤腳走出季氏酒樓,外面很快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百姓。
有對內(nèi)情一知半解的伙計在議論。
“聽說蘇主廚覬覦景初少爺,被東家趕了出去!”
“這幾年東家提拔她,她真以為能當上少夫人了?”
也有很多百姓跟著一起討論。
“喲,季少爺和沈姑娘金童玉女,她跟著湊什么熱鬧,不知廉恥!”
“穿成這樣就出來了,有傷風化……”
“就是,不要臉……”
議論愈演愈烈,我已然成了一個“蕩婦”,甚至有人開始向我扔菜葉子。
師母追了出來,在我身上罩了一件外衣,哭著說,“好孩子,是季家對不起你……”
師父師母對我都很好,可到底季景初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孰親孰遠,我能理解他們。
與師母告別之后,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屈辱地一步步穿過人群。
為了躲避眾人的目光,我快步去往寂靜之處。
在一條小巷外,一輛華麗馬車停了下來。
車簾被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掀起,里面坐著一位氣質雍容華貴的公子。
他俊美的眉眼看著我,禮貌笑道,“蘇大廚,我是觀云樓的東家,顧燕琛,可否撥冗一敘?”6
我愣住了。
觀云樓,赫赫有名的第一酒樓,是天下無數(shù)饕客向往的天堂。
天下廚師,誰能不想瞻仰觀云樓的后廚呢?
前世我忙于經(jīng)營季氏酒樓,分身乏術,竟從未得空去觀云樓大開眼界。
我義無反顧地坐上他的馬車。
寬敞的馬車平穩(wěn)地行駛著。
顧燕琛將自己的大氅披在我身上,倒了杯熱茶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