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是喇嗓子的青稞面,喝的是冰冷刺骨的山泉水。”
“住的是幾十個人擠在一起,全是汗味兒臭腳味兒的大帳篷!”
易中海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帶著無盡的委屈和怨恨。
“我這根手指頭,就是在修機(jī)器的時候,被卷進(jìn)去,硬生生磨斷的!”
“我每天做夢都想回來!我就是憋著一口氣!一口氣才撐到今天!”
他猛地抬起頭,用那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盯著陳鋒,一字一頓地吼道。
“而這口氣,都拜你陳鋒所賜!”
聽完易中海聲嘶力竭的控訴,整個院子瞬間陷入了寂靜。
所有人都被他這股子瘋勁兒給鎮(zhèn)住了。
緊接著,就是壓抑不住的議論聲。
“我的天,這這是咋回事???”
“聽著好像是陳鋒把他給害了?”
“不能吧,他人在西北,陳鋒一直在院子里,怎么害他?”
“可你看一大爺這慘樣,也不像裝的啊”
議論聲不大,但嘰嘰喳喳的,像是無數(shù)只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
易中海吼完那一句,像是被抽干了渾身的力氣,整個人晃了晃,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他弓著身子,咳得撕心裂肺,那張本就蠟黃的臉更憔悴了,眼淚鼻涕流得更兇了。
一大媽抱著他,心疼得跟什么似的,一邊給他拍背,一邊哭喊著。
“老易!老易你別說了!咱不說了!”
“咱回家,回家好好歇著,什么都過去了,???”
可易中海哪里聽得進(jìn)去。
他一把推開一大媽,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陳鋒,也盯著院子里的每一個人。
他像是陷入了某種癲狂的回憶,聲音嘶啞地開始訴說。
“你們知道嗎?”
“想當(dāng)年我在軋鋼廠的時候,是什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