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鬼手婆?。俊?/p>
“唔使多謝我。我只系一個鐘意公平交易嘅生意人啫?!?/p>
“你要嘅嘢,我話你知。陳家嗰兩個撲街仔,下一個目標(biāo),系新界嘅廢棄軍火庫。佢哋應(yīng)該會喺三日之后動手?!?/p>
“至于點(diǎn)樣‘招呼’佢哋,就系你自己嘅事啦?!?/p>
“我?我只系想……攞返我本《南洋百鬼錄》啫。順便……睇下戲?!?/p>
“嘟……”
他掛斷了電話,輕輕地晃動著杯中的紅酒,看著窗外那片璀璨的、如同鉆石般閃耀的城市夜景,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愉悅的、充滿了期待的笑容。
“好戲,終于要開場啦?!?/p>
……
車廂里,我和二叔,依舊被一種巨大的、令人窒息的不安氣氛所籠罩。
“唔對路,實(shí)在系太唔對路啦。”二叔煩躁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他似乎想從這團(tuán)亂麻中,找出那個被金爺刻意隱藏起來的、最致命的線頭,“金爺呢只老狐貍,絕對唔會咁好死。佢一定仲有后手!佢嘅目的,絕對唔系一件青花瓷咁簡單!”
我也感覺不對勁。金爺提供的所有幫助,都太過“恰到好處”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劇本和計(jì)算之中。我們就像兩個被線操控的木偶,每一步,都走在他早已為我們鋪好的軌道上。他看似給了我們選擇,但實(shí)際上,我們根本沒得選。
二叔猛地一踩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一個僻靜的、沒有任何監(jiān)控的角落。
他從那個破舊的帆布包里,拿出了那面早已布滿了鐵銹和古怪符文的……“尋龍尺”。
他將“尋龍尺”平托在手心,閉上眼睛,口中開始默念著某種我聽不懂的、音節(jié)古怪的咒語,試圖用陳家最古老的“問天之術(shù)”,來推演接下來的吉兇。
我緊張地看著他手中的羅盤,連大氣都不敢出。
只見那根蒼白色的骨針,在短暫的停頓之后,開始劇烈地、瘋狂地,顫抖了起來!
它沒有像往常一樣,指向任何一個具體的方向,而是像一只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即將發(fā)瘋的野獸一樣,毫無規(guī)律地,瘋狂地亂轉(zhuǎn)!
最終,它猛地,用一種近乎自殘的方式,狠狠地,指向了新界軍火庫的方向!
而羅盤的整個青銅盤面,竟然都浮現(xiàn)出了一層如同被鮮血浸泡過一般的……暗紅色光芒!
大兇!
前所未有的大兇之兆!
二叔猛地睜開眼,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濺在了羅盤之上。
“二叔!”我大驚失色,趕緊扶住他。
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他只是死死地盯著那個散發(fā)著不祥血光的羅盤,用一種充滿了憤怒和絕望的、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哋……俾佢……賣咗啦!”
就在二叔話音落下的同一瞬間,我口袋里的那個老舊的摩托羅拉傳呼機(jī),突然“嗶嗶嗶”地,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極其急切和緊張的頻率,瘋狂地響了起來!
是標(biāo)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