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的男人端坐在主位上,大氣又尊貴。出色的容顏平靜如水,一點都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阮平昌額頭溢著虛汗,正是因為看不透蜀寧王前來的目的,心中才好比萬鼓齊捶,五臟六腑都快急得快錯位了。
他遣退了丫鬟仆從,親自給蜀寧王奉茶,低著頭說道,“王爺,小女辜負了太后娘娘的厚望,今日鬧出這等丑事,是下官教女無方。下官知道,小女無顏再與您婚配,明日下官便帶著小女去向皇上請罪,求皇上恩準解除小女與您的婚事?!?/p>
“爹!”阮迎安提著裙擺沖進廳堂,急聲道,“我不退婚!”
她突然的出現(xiàn)差點嚇得阮平昌手中的茶盞不穩(wěn)。
回頭再聽女兒的話,他老臉瞬間布滿了怒火,用力斥道,“你還有臉跑出來?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
阮迎安徑直沖到他身側,對著座上的男人撲通一跪,“王爺,小女不退婚!而且小女和秀才趙光耀清清白白什么都沒有過,一切都是外面的誤傳!”
座上的男人蜀寧王司酉凜,在皇子公主中排行老五,是阮迎安這具身體的未婚夫。
“誤傳?”男人輕勾薄唇,笑不達眼底問道,“本王聽說你今日為了一名秀才以死逼迫你父親退婚,難道也是誤傳?”
阮迎安抬起頭。
面前的男人,風光霽月,好不尊貴。
那漆刷似的眉,深邃如潭的眼,峻峰般的鼻翼,如雕似刻的臉,真是寸寸精致、般般入畫。別說這是異世萬里挑一的美男,就算放到醫(yī)美盛行的二十一世紀,那也是秒殺一眾小鮮肉的存在。
她原身真是腦袋被屎糊了,才會放棄這種集家世、地位、容貌、財富于一身的極品男人,去選擇一個家境貧寒還倒被女人養(yǎng)的軟飯男!
身為大學士府嫡女,生母又是太后親侄女,太后在世時,對她原身的寵愛可不亞于任何皇子公主。五皇子司酉凜的母妃賢妃也深受太后喜愛,在某次宮宴上,太后一高興便把她原身指婚給了五皇子司酉凜。
十二歲那年,司酉凜被封蜀寧王,去了封地,直到一個月前才回京城。
據說他是回來與她原身完婚的……
誰能想到她原身是個不爭氣的廢物,一個月前被兩個閨蜜洗腦,竟對一個寒門書生動了心。眼瞅著與蜀寧王的婚事將近,她原身哭鬧著要父親為她解除婚約,甚至在今日以跳池塘作威脅……
身為二十一世的女性,穿越到這種腦袋被屎糊了的人身上,阮迎安那真是恥辱到恨不得捅自己兩刀。
那兩個閨蜜,一個是禮部尚書之女姚怡華,一個是她堂姐阮芝芝。那個叫趙光耀的秀才,是姚怡華親哥哥的同窗好友,也是通過姚怡華,她原身才邂逅的趙光耀。
自打她原身與趙光耀認識后,那兩個所謂的閨蜜每日都在她原身面前訴說趙光耀是如何如何的優(yōu)秀,對她是如何如何的深情,把一個寒門秀才夸得天上有、地下無,好似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絕了,硬是讓她原身非趙光耀不嫁!
就連今日跳池塘,都是那兩個所謂的閨蜜慫恿的!
阮迎安越是翻著腦海中原身的記憶,越是想提刀子,這t哪是閨蜜,就是兩個見不得她原身好的毒茶和毒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