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齊鈺又說了些什么,江玄青沒有聽清楚。
直到皇帝的儀仗浩浩蕩蕩走遠(yuǎn),她才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
“皇上要和我成親!可我還沒有告訴爹爹,不行,我得趕緊寫信告訴爹爹這件事!”江玄青在心里給周齊鈺點(diǎn)了根蠟,阿爹肯定不會同意她和他成婚的。
她在寫信時盡量多寫些他的優(yōu)點(diǎn),努力爭取一下吧。
——“皇上——”回到宣室殿,暗線恭敬匯報著攝政王府的一舉一動。
“皇上,攝政王最近只是沉迷飲酒。
聽說他打發(fā)了從前侍候王妃的楚青離開,其他時候只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隨他去吧。
”皇叔不問朝政,分明他周齊鈺是該高興的,可為何聽到他這樣他會如此氣不打一處來?周齊鈺說不明白。
自從洛輕霜走后,他的好皇叔就變得這般人不人,鬼不鬼。
周齊鈺曾經(jīng)去王府看過他,他也只是頹唐地仰臥在文熙樓內(nèi),不修邊幅,不理俗事。
他罵了他一句廢物,反而被他一掌拍了出去。
從此,周齊鈺就不愿去看他了。
已經(jīng)躺下的小皇帝今日怎么也睡不著,閉上眼都是從前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他按捺著不耐通知暗衛(wèi)明天派人去一趟攝政王府。
通知完這一件事,周齊鈺以為自己可以安心入睡了。
可他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是阿青那個傻女人嬉笑的模樣,唇上滾燙的吻仿佛烙下印子,讓他無論如何也忘卻不了它的感受。
鬼使神差,周齊鈺撫上唇角,不知不覺地沉浸在喜悅之中,慢慢入了睡。
與此同時,攝政王府內(nèi),明月高懸,撒了一地銀白。
衛(wèi)聽寒的周身仿佛都被月光渡上一層銀霜,臉色卻陰沉地發(fā)黑。
任是外人見了,只會以為是哪里來的惡鬼魑魅。
他手持酒瓶,眉目憂傷,總是按捺不住地想到那個狠心的女人。
他酒量不好,每每喝多了都會被她逗弄。
如今,逗他的人已經(jīng)不在,喝再多的酒又有什么意義。
猩紅的雙目打量著這座久無女主人的文熙樓,衛(wèi)聽寒實在想不通她怎么會如此狠心。
這里曾經(jīng)分明是他們的家……當(dāng)日的錐心之言回繞在耳畔,在這里一切的甜蜜如今都化為錐心刺骨的匕首。
衛(wèi)聽寒震怒之下擲碎酒瓶,里面的酒水淌了一地,映著天上銀白的月亮。
他也想過狠心推平這座樓,可他狠不下心……渾渾噩噩的攝政王走進(jìn)文熙樓,躺在床上,側(cè)身遙看桌案和兵器架。
他總是控制不住地回憶往昔,那些念想瘋了一樣的滋生在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