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澤野陳勝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呼?”這句豪言,就給華夏人的基因中,注入了反抗的基因。所以每當活不下去,這些貧困的農(nóng)民,只要舍得一身刮,就會把皇帝拉下馬。當然突厥人和其他游牧民族沒有形成這種思想,主要是因為他們沒有文字,無法記錄傳承他們的繁華和輝煌。
這幾十名突厥牧奴并沒有讓陳應失望,一個一個撿起那些突厥人遺留在草地上的兵刃,毫無顧忌那些尸體上的惡臭,快速地從尸體扒下來唐軍士兵看不上的皮甲,拿起劣質(zhì)的刀槍,收起骨質(zhì)的箭矢和弓箭。
當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拿勇氣去搏一個潑天的大富貴,陳應揮揮手,指著這些牧奴道:“懦夫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殺了他們!”
二十余名拿著武器的牧奴,毫無顧忌的將兵刃捅進昔日同伴的身體內(nèi)。
在克孜勒塔格帶領(lǐng)著唐軍向浦澤城行去的時候,陳應所率領(lǐng)的大軍就像張開的一張大網(wǎng),將曼德拉部散布在沃野草原上的牧奴、牛羊、財物一掃而空,陳應拿出很少一部分財物,獎勵給那些勇敢的牧奴,只要拿到了同伴或昔日高高在上的主子的人頭作為投名狀,陳應便將這些人武裝成軍。
事實上不等陳應抵達浦澤城,曼德拉已經(jīng)得到消息,率領(lǐng)六七百名僅存的部族勇士迎頭而來,然而此時陳應身邊已經(jīng)聚集了近千名突厥牧奴或普通牧民,這些突厥人不僅有男人,還有不少女人,甚至連半大的孩子也有不少。
雙軍相遇,沒有罵戰(zhàn),沒有勸降,有的只有殺戮。
殺戮其實非常容易,特別是像陳應的定遠軍第六折沖府排成密集的騎兵墻,舉起泛著湛藍色寒光的鉤鐮槍沖鋒的時候,一個沖鋒,所過之處,絕無生還的可能。
六七百名突厥曼德拉部士兵,甚至沒有堅持半柱香的時間,就潰下陣來。下面的戰(zhàn)斗,就毫無出奇之處,極于在新主人面前變現(xiàn)自己存在價值的曼德拉部落的牧奴或牧民,將仇恨的利箭或鋒利的利刃,刺入曼德拉部落的殘部……
殘陽如血,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和嗆人的焦臭味。當夕陽西下的時候,沃野城方圓幾百里內(nèi)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就連浦澤城也升起了滾滾濃煙,燃燒熊熊地烈火……
部落的強弱,主要是要看英明的首領(lǐng),要還有一群忠勇無畏的族人。在族人和族長團結(jié)一致,齊心協(xié)力的時候,這個部落才會快速膨脹,繁榮。肆意貶低族人的重要程度,事實上就要將這個部落推向無盡的深淵。
曼德拉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勇士,哪怕如今他已年邁,可是他仍舊是一個出色的勇士。然而,曼德拉偏偏執(zhí)迷自己的武勇,把自己的族人,當成牛馬奴役,于是曼德拉死了。
當他身邊的親衛(wèi)陣亡以后,那些昔日被他奴役的族人像瘋子一樣沖向曼德拉,曼德拉殺掉一個人,馬上沖過去三四個人,曼德拉殺掉這三四個人,馬上又會沖上去十數(shù)人。
于是曼德拉被自己的族人,活活累死在戰(zhàn)場上。當戰(zhàn)斗結(jié)束的時候,曼德拉身前足足倒下了上百人。許敬宗道:“可惜了!”
陳應也道:“可惜了!”
許敬宗望著陳應,眼睛里充滿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