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有詐?”許敬宗看著陳應(yīng)居然如此輕信一個小小的牧奴,不由得提醒陳應(yīng)道:“總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不會!”陳應(yīng)搖搖頭道:“三十一個曼德拉武士,二十七個都是年過五旬的老家伙,還有幾個大半的孩子,可見曼德拉部確實是把青壯調(diào)走了,就算他們的青壯不調(diào)走,一個不過六七千人的部落,又能有多少戰(zhàn)斗力?”
許敬宗鄭重的道:“那還是小心點好!”
陳應(yīng)點點頭。
那名被羅士信殺死的那個肥胖的突厥人,此時這名肥胖的突厥人已經(jīng)死了,尸體上飛舞著一大群綠頭的大蒼蠅,然而那跨下的那匹馬卻依舊待在尸體旁邊,沒有像其他駿馬一樣亂跑。郁孤尼和眾靈武軍將士并不喜歡這種太過溫順的戰(zhàn)馬,郁孤尼伸手一指這匹棗紅色的駿馬道:“那匹馬就是你的了!”
“我的?”克孜勒塔格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送給我?”
克孜勒塔格的父親是奴隸,他活了十九年,除了那塊腰間的羊皮,其他沒有一絲屬于他的私人財產(chǎn),沒有寒冷的冬天,他都是跟羊擠在一起取暖。現(xiàn)在聽說要送給他一匹馬,他頓時被這個巨大的驚喜砸得頭昏腦脹。
好半天,愣在當(dāng)場的克孜勒塔格興奮得手舞足蹈起來:“我有馬了,我有馬了!”
郁孤尼毫不客氣的上去,就是一腳,大罵道:“賤奴,還不快謝謝主人?”
克孜勒塔格忙不跌的朝著陳應(yīng)連連磕頭“我有馬了,我有馬了!”
看著克孜勒塔格因為給唐軍帶路就獎勵了一匹駿馬,眾牧奴心中充滿了羨慕嫉妒恨,這些牧奴的眼光慢慢的變了,一名年長一些的牧奴掙扎了半天道,小心翼翼的道:“貴人,我知道我們族長的小妾在哪里,那是我們曼德拉部第一美女!”
陳應(yīng)對于那些滿身羊膻味怎么洗也洗不掉的突厥美女沒有什么興趣,望著這些可憐巴巴的牧奴,陳應(yīng)笑道:“想不想吃飽飯?”
眾牧奴幾乎連遲疑都沒有,異口同聲在叫:“請貴人可憐”
陳應(yīng)此時就像童話故事里,那個哄騙小紅帽的大灰狼,露出燦爛笑容,說道:“給他們吃的!”
郁孤尼又讓將從突厥尸體上繳獲的馬,馬奶酒、囊餅等食物扔在草地上,眾牧奴剛剛開始還不敢去吃。他們這些牧奴雖然地位低賤,卻也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的道理。他們知道想吃這些食物,需要付出代價。
陳應(yīng)看著他們的疑惑,臉上帶著如陽光般溫暖的笑容道:“你們知道你們?yōu)槭裁催@么窮嗎?你們知道你們?yōu)槭裁磿ゐI受凍嗎?你們知道你們?yōu)槭裁椿畹孟褚粭l狗一樣嗎?拿起武器,騎上駿馬,只要殺掉曼德拉和他的軍隊,你們會得到你們最想要的食物、財富、駿馬、美女,還有你們的自由!”
當(dāng)陳應(yīng)的話被郁孤尼一字一句的翻譯成突厥語,這些牧奴的眼神,漸漸的發(fā)生了變化。
自從大澤野陳勝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呼?”這句豪言,就給華夏人的基因中,注入了反抗的基因。所以每當(dāng)活不下去,這些貧困的農(nóng)民,只要舍得一身刮,就會把皇帝拉下馬。當(dāng)然突厥人和其他游牧民族沒有形成這種思想,主要是因為他們沒有文字,無法記錄傳承他們的繁華和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