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子彈的轟鳴。
槍口處,魔術(shù)般地彈出了一朵嬌艷欲滴的、絲絨質(zhì)地的紅玫瑰。
花瓣飽滿,色澤濃烈得如同凝固的鮮血。
木村達(dá)也伸出手,將那朵玫瑰以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tài),輕輕放到了夏島棲依舊攤開的掌心。
他微微躬身,笑容里帶著一種狂熱的、扭曲的忠誠,聲音卻清晰而鄭重:“如您所愿……y
lord(我的閣下)。
”空氣仿佛凝滯了冰碴,帶著組織基地慣有的消毒水和金屬銹蝕混合的冷冽氣味。
野原尤里微微垂眸,興致缺缺的打量著臺下,半晌才直起身,嘆了口氣。
昏黃的壁燈將他挺拔的身影拉長,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如同蟄伏的猛獸。
他淺咖色的瞳孔在晦暗光線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掃過面前幾張或緊張、或諂媚、或故作鎮(zhèn)定的面孔,隨即彎起唇角。
那弧度恰到好處,卻毫無暖意。
“我沒有需要的人。
”他的聲音不高,帶著一種近乎刻意的慵懶與笑意,如同拂過冰面的羽毛,輕柔卻宣告著終結(jié)。
話音未落,他已干脆利落地轉(zhuǎn)身,黑色大衣的下擺劃出一道冷硬的弧線,準(zhǔn)備將這片令人窒息的空氣徹底拋在身后。
就在鞋跟叩擊地面的脆響即將成為唯一旋律的剎那,一個(gè)聲音,輕飄飄地,卻又異常清晰地穿透了沉寂。
“您也許會需要我。
”野原尤里的步子一頓。
那聲音很輕,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仿佛羽毛落入深潭,激起的漣漪卻足以撼動冰層。
他素來在組織里獨(dú)來獨(dú)往,縱然披著一層刻意維持的偽裝,卻也從未有人真心覺得他會是個(gè)好相處的主。
相反,正是這般看似溫潤親和的表象之下,藏著隨時(shí)能利落抽身、不帶半分留戀舍棄一切的冷酷,才最令人膽寒。
……你甚至不知道是在何時(shí)、因何事,便已然在不知不覺間開罪了這位大人。
由此可見,他這樣的人,本就不需要什么下屬。
以至于在聽到這番話時(shí)才會覺得有趣。
他側(cè)過頭,目光如探照燈般循著聲源望去。
回廊盡頭的陰影里,一道纖細(xì)的身影緩緩顯現(xiàn)。
厚重的、幾乎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深色斗篷將她從頭到腳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只露出一小截線條優(yōu)美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