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失去這只眼睛,我可能永遠不會發(fā)現(xiàn)楚燃的真面目。
永遠不會知道,在他心里,我其實沒那么重要。
「念念,」林馨突然說,「你變了?!?/p>
「哪里變了?」
「變得更堅強了。」
堅強嗎?
也許吧。
當你失去最珍貴的東西時,要么崩潰,要么堅強。
我選擇了后者。
19
個展的前一周,我收到了一封信。
沒有署名,但我認得那個筆跡。
是楚燃。
信很長,寫了整整五頁紙。
他說他后悔了,說他錯了,說他愿意用一生來彌補。
他說他去看了心理醫(yī)生,才明白自己當時的心理。
他享受被人崇拜的感覺,而沈悅悅恰好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他說他現(xiàn)在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愛。
他說他會等我,等到我原諒他的那一天。
我把信折好,放進抽屜里。
不會回信,也不會原諒。
有些傷害,是不可逆的。
就像我的眼睛,永遠回不來了。
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的兩只眼睛都是好的。
夢見和楚燃在校園里散步,陽光正好。
夢見沈悅悅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醒來時,枕頭濕了一片。
原來,失明的眼睛雖然流不出淚,但心還是會痛。
我坐起來,摸了摸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