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冬重新回到曲莫影身后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看著若無其事,只是在走到曲莫影身后站定的時候,腳不安的動彈了兩下。
曲莫影微笑著對齊香玉道:“齊小姐,我能去外面走走嗎?”
“自然是好的,可是我……”齊香玉方才和曲莫影說的投機,也是心里有心交好,看了看自家祖母,為難的道,“我可能陪不了四小姐?!?/p>
她今天是主家,而且還是主家唯一的小姐,自然不能隨意的離開,得留下來招待那些年輕的小姐,方才跟曲莫影兩個一直在邊上說話,就已經(jīng)是很失禮了,如果再帶著曲莫影一個人離開,祖母會動怒的。
齊香玉知道自己不是太夫人的血脈,太夫人對自家也沒那么多的寵愛,比柳景玉差太多,稍稍做的不好,必然有怪責。
曲莫影是知道齊香玉的處境的,當下微微一笑,主動替她解釋道,“齊小姐既然是主人家,當然是不能走的,我就在外面隨便走走,一直在里面,也有些悶了,稍稍走走便回來,不會太遠?!?/p>
聽曲莫影這么說,齊香玉心領神會的笑了,對于曲莫影的善解人意,暗暗點頭,如果曲莫影真的跟自家府上有聯(lián)系,她還是很愿意接受,也很喜歡的。
特意的和曲莫影在一起說話,一方面固然是因為覺得曲莫影的為人的確不錯,以前不以為然,只以為傳言縱然不可信,總是有些理由,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傳言還真的沒有半點可信之處,曲莫影這樣的如果是駑鈍,這世上就沒有真正聰慧的了。
這位就是一個冰雪聰明的,而且懂的也多,自己不管說什么,都能從容應對上來,為人也真誠、善解人意,的確可以當一個說的來的好閨密。
至于另一個方面,卻緣于對那架古琴“鳳于”!
方才齊香玉也一再的打聽這架古琴的來歷,曲莫影也回答了,卻只是一個回答,這是她娘親小越氏的嫁妝,至于具體哪里來的,卻得問江南越氏那邊。
當然這也不便特意興師動眾的去問,必竟這事看起來也沒那么要緊。
曲莫影和齊香玉告辭一聲,在齊香玉笑意盈盈的目送下,走到花廳門口,雨冬緊緊相隨。
兩個人到了門外,就近往邊上的一處小徑上轉了過去。
才轉到小徑上,雨冬看看周圍無人,立時從懷里取出一個香囊,臉色有些緊張,言簡意賅的道:“小姐,奴婢看到這個,是在另外一邊的花廳里撿的?!?/p>
說著她回身指了指,“那邊還有一個花廳,里面擺上了席面,看起來那邊也是要擺上宴席的?!?/p>
之前和齊香玉說話的時候,齊香玉也曾經(jīng)稍稍提了提宴會的事情,說另一處宴會就擺在對面的花廳里。
“那就是款待男子那邊的花廳了!”曲莫影略一沉吟,立時明白了齊國公府的安排。
這邊的花廳也不小,來的女眷們也不多,完全可以坐得下,如果那邊還有宴席,那就不是女眷們的。
兩處花廳隔著當中的一個賞花的園子,涇渭分明!一邊設女席,一邊設男席,最好。
雨冬把香囊遞到曲莫影的面前,曲莫影接過香囊,看了看外面的花色,熟悉的花色,立時引起了她的回憶。
“曲雪芯繡的,只不過圖樣子是我畫的,看起來還真象是我繡的?!鼻胺粗种械南隳?,唇角的笑意冷了
下來,肯定的道。
有這么一個字在自己名字里逃也逃不掉,這是認定了這是自己繡的香囊了。
“小姐,奴婢覺得里面還有東西?!庇甓嵝阉?。
曲莫影方才捏的時候,就覺得里面有東西,看了看香囊上面的抽線,小心拉開,從里面拿出一張疊起來的紙條,居然還是“澄心紙”。
這樣的紙,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打開來,是很工正的楷書,一筆一橫力度不錯,但也只是如此而已,其他的就看不出來,也就是說這樣的字,只有練過幾年的,誰都可以寫得出來,看不出是誰的手筆。
上面的字寫的曲莫影連連冷笑,是一首很曖昧的詩,表述的是一個女子思念的心情,其間綿綿的意思,更是讓人覺得此女子眷戀多情。
詩句很是華美,但細品這意思,卻讓人覺得這寫詩的女子,是如何的輕浮,不守閨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