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大廳,但是無人在意,除了明禧緊皺眉頭投去一眼,但很快就被宗路掰過了頭。
“別看了,臟眼睛?!?/p>
葉祖泰雙手捂著腿上的槍傷,臉色慘白,他先是匍匐在地,以一種卑微懇求的姿態(tài)對著潘帕磕了一個頭,然后急促地喘息著,用畏懼的眼光看著他:“將軍,我可是一直站在您這邊的,安姐那邊沒少幫您說話,是宗路這家伙一直不松口,不肯放手讓出線路。”
他忿忿地盯著宗路,布滿血絲的眼球幾乎要凸出眼眶。
潘帕不緊不慢地開口:“這個家伙,叁番五次的找到我,以安紅的名義,說能拿下你的線路,我的手下不懂事,再加上上次巴吞他尼的事,他們私自達成合作要取你的命,是我沒有管好下屬,這一槍,算我給你的道歉?!?/p>
“阿路,我的誠意給足了,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條線路,只會用于軍方資源的傳送。”
潘帕掀起眼皮,遍布皺紋的眼皮下是犀利,極富威壓的眼神,那是戰(zhàn)場上千錘百煉的結果。
明禧看到他的眼神,不安地看向宗路,可是宗路視而不見,只看著潘帕說道:“將軍不用在這給我表演什么下馬威,一個無足輕重的葉祖泰,你不放在眼里,我更加不會放在眼里,你不拿羅文來威脅我,是因為他已經不在你的手上了吧?!?/p>
宗路突然摸了摸明禧的頭發(fā),直視潘帕的目光:“羅文很快就會帶人過來,沙巴家的人應該也收到消息了,說句笑話給您聽,想殺我的人,能從這里排到法國。這里也不是泰國,我的消息一旦放出去,您和您的手下,確定能安穩(wěn)走出大馬嗎?”
宗路眸光一冷,低沉磁聲格外森冷,棱角分明的臉在水晶燈下愈發(fā)有一種侵略感。
他話鋒一轉,聲音帶著漫不經心地笑意:“您不會真的以為,您的那兩個手下,能抓住我吧。我來這,也是想再和您說清楚?!?/p>
潘帕定定地看了宗路幾秒,突然移轉目光看向他懷里的明禧?!拔耶斎恢浪麄儎硬涣四?,所以把你的……請來了。”他突然哼笑一聲,“之前收到消息我還不信,最會捕獵的豹子,居然也有了軟肋。”
明禧能感覺到宗路的手在自己腰上軟肉捏了一下,然后隨意地將她推開一些距離。
“好不容易得了個有趣的玩意兒,我都還沒玩盡興,更何況是從沙巴家搶過來的,我上點心,您也理解一下?!?/p>
明禧聞言一愣,先是看了已經快昏厥過去的葉祖泰一眼,又深深地看向宗路,最后抿緊了嘴唇,低下頭不說話。
哦,她現在應該扮演一個孕婦來著,孕婦害怕不說話,是正常的吧。
可是潘帕好似突然對她來了興趣,話題就這么轉到了她身上。
“看著肚子不顯,是月份還小,是你的還是沙巴家的?”
宗路此時拿出一副紈绔做派,勾著明禧下巴吻了一下。
“這要不是我的孩子,我能留下它?”
明禧白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這時大門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眉眼與紅發(fā)女有些相似的男人率先沖了進來,他的臉上鼻青臉腫,手腳動作都有些不自然,手上還有像被利刃劃開皮肉的痕跡。
他看到地上昏迷的紅發(fā)女,表情瞬間變陰,但似乎礙于潘帕在場,他只能沉下氣,走到潘帕身邊,俯身耳語。
“讓他們進來?!迸伺谅犕旰笪⑽⒁恍Γ囍纳碜油蝗环潘闪嗽S多,雖然還是正襟危坐,但能感覺到那股威壓收了一些。
宗路看到他的表情,反倒坐直了身子,像是意識到什么一樣,扭頭看向大門。明禧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錦叔帶著幾個人不慌不忙走了進來。
“好久不見啊,老朋友。”錦叔張開雙臂,和站起來的潘帕禮貌相擁了一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過來了也不聯系我,好歹讓我做東請吃飯,不然外人不知道得說我小氣了。”
“這不是怕你忙,耽誤掙錢那我罪過不就大了?!?/p>
錦叔笑著搖了搖頭,“都多大年紀了,也就賺點棺材本,以后也能落葉歸根,還是你享福啊?!?/p>
錦叔的視線落到宗路身上,笑容一點沒收斂?!斑@臭小子又惹什么禍了,還要你親自來教訓他?”
潘帕說道:“阿路能惹什么禍,我的手下要是有他一半能干,我也不用天天在山里喂蚊子了。”他指了指地上的葉祖泰,斂了嘴角:“這是安紅的人,教訓給過了,我留了一條命,給你面子,你把人領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