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么?”
蘇雪瞪大著眼睛,忍不住驚呼出聲,清澈的眼神中滿是不解。
好半晌后,她忽然問道:“就因為你不想跟我考一所大學?”
看著她傷心無辜的眼神,我心一狠,點了點頭。
“沒錯,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p>
我慘然一笑,跟她擦肩而過,沒有回頭,眼角不由得落下了兩顆淚珠。
我和她終究還是散了。
托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隱入黑暗。
我流浪在街頭,就像是風中的落葉,又像是被抽離了靈魂的行尸。
街道兩旁狂歡的慶祝自由的考生,一個個準備團聚晚餐的家庭……
但都不屬于我。
之后的兩天,我把自己關在屋子里,閉門不出。
胡叔雖然是個粗獷的農民,甚至有些腐朽固執(zhí),但還是看出了我的不對勁,猜出了我高考失利的事實。
他并不知道我缺考英語的事情,反而以為我是第一天因為鬧肚子發(fā)揮失常。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任何勸慰,更別說心理疏導。
終于,我想明白了,也認命了。
從網上下載了《果樹種植技術指南》《水產養(yǎng)殖技術》,花了兩天的時間翻閱了一遍后,我便扛起了鋤頭,戴上了草帽,頂著六月的驕陽,穿梭在果園田埂。
果然勞作是最能忘卻煩惱的方式,起早貪黑的我即使累得精疲力盡,但依舊忙碌不停。
似乎只有這樣我才不會去想高考失利的事情。
只可惜我沒能躲避太久,轉眼便到了高考成績公布的日子。
村上幾個高考生約著一起進縣城學校查詢成績,我借口有事拒絕了。
當看到他們坐上三輪車消失的背影,我故作灑脫地扛上了鋤頭,走進了果園。
前段時間的授粉很順利,加上我和胡叔精心打理,我們家果園今年即將迎來大豐收。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保障果樹用水,胡叔直接在我們家承包的那口池塘旁邊臨時搭建了棚子。
烈日下,棚子里面潮濕悶熱,就像是置身蒸籠。
最要命的是根本熏不走的蚊子以及拇指粗的牛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