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這情況,連原指揮使都駁斥了,誰說話都是自討沒趣,說不定還會借之立威,他是聰明人,才不上。
奉承二王是為了前途,被擼了,就得不償失,就算是二王補償,也徹底上了二王的陣營,這可不符合勛貴的立場——勛貴已經(jīng)是世襲,肉已經(jīng)吃了,就算有傾向,也不會徹底站隊,而是誰是天子效忠誰。
這些人在一瞬間就想到了這么多,但現(xiàn)實中也不過就是一瞬。
徐衛(wèi)冷眼看這位代國公一頓操作下來,就將根本無法融入的羽林衛(wèi)撬開了一道縫,哪怕再不情愿,也得承認(rèn),低估了這個代國公,這是個有些本事的人。
而現(xiàn)在這個場合,也不適合開口說話,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將局面控制住了,最后只得散班。
離開大帳很遠(yuǎn)了,他才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帳內(nèi),等人退了出去,蘇子籍往椅上一坐,看似在看著府兵幫忙收拾帳內(nèi)的東西,實際上是在沉思著方才的事。
“這是我
把官辭了
別人不知道,總覺得勛貴子弟個個風(fēng)光,其實畢信清楚,雖勛貴有種種風(fēng)光,但現(xiàn)在開國已三十年,打壓武將成主流,勛貴在軍中影響早就不大如以前。
勛貴子弟一入職就是八品是沒有錯,但混出頭,能抵達(dá)五品的很少,這一步跨出去,才能在軍中有所作為。
就在畢信這么想著的時候,一個怒氣沖沖迎面走來的人,直接就攔住了去路。
“畢信!”來人直呼他的名字。
“大哥?!碑呅趴吹絹砣耍谧⊙鄣椎那榫w,喊了一聲。
來人跟往常一樣,直接就命令:“我聽說你的事了,你實在是糊涂!這個官職也是能接受?明日你去了,就去找代國公,向他辭了,聽到?jīng)]有?”
畢信心里騰地一下就竄出了一股火,但這些年被打壓,忍耐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習(xí)慣,咬了咬牙,最后也只是解釋:“大哥,我已經(jīng)接受,再反悔,就是直接打代國公的顏面,只得直接離開羽林衛(wèi)了……”
“那就直接離開羽林衛(wèi)!”對面的男人仿佛是在命令一個仆人,冷冷說:“這也是爹的意思,想必,你也不會這么不懂事吧?該怎么做,你應(yīng)該明白!”
說完,就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離開羽林衛(wèi)?那我還有出路?”
“侯府還會給我資源?”
畢信呆呆而立,突然之間漲紅了臉,握著拳,指甲都切入了肉里,等著這人走遠(yuǎn),才邁著有些僵了的腿,往自己的院落而去。
畢信的院子坐落于康樂伯府的偏僻處,一路走過去,幾乎看不見人,有些早就枯死了的樹也無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