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落在后面一條船上,就有兩官正袖手站在甲板上眺望,他們不僅觀察著兩側(cè),也時刻會回頭看一眼后面。
十條艦上士兵列隊,出了京也不懈怠,佩刀站在官艙兩側(cè),旌旗間甲胄林立,看上去十分森肅威嚴。
前后左右都有人簇擁,這是太孫出行的陣勢,似乎并不稀奇。
船行得慢,入了運河才行十五里左右,眼看夕陽開始下落,這一天都要過去了,還沒有出了京城邊界,此刻還不是需要戒備時。
兩人相對默然,并不說話,只是尋思。
這場科場舞弊案,驚心動魂,可余波未平,太孫就立刻出京巡視糧庫,怎不使人心驚,怎不使人深思?
相對年輕的官,姓姜名深,今年才二十幾歲,修眉鳳目,尚帶著書卷氣,看官服是從六品,在文官里絕對算非常年輕,畢竟能在二十歲出頭就考中了進士,再被授予從六品,一般只有一甲和二甲頭幾名能有這樣的機緣跟待遇。
姜深的確是上一屆殿試的
忠匪義賊
待灰衣人出去,蘇子籍若有所思,出了會神,才打開這封了蠟的油布,翻開一看,一眼掃過,都是蠅頭小楷,密密麻麻記的是某月某日某地的人群輿論,姓名,地址,出身一一周備。
正是自己讓謝弘道搜羅的關(guān)于自己的民意調(diào)查。
“辦的不錯?!碧K子籍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細細的看去,卻反收斂了笑容,露出了詫異。
“居有百分之五十八左右的好評率?”
“文心雕龍神通如此靈驗?”
這答案也讓蘇子籍微微怔了下,這樣高的支持率,便是自己一直在推進,也沒有敢奢望。
畢竟自己剛剛?cè)刖┎艓啄辏?/p>
這所謂的百分之五十八,可是剔除掉了中立的人,剩下的純?nèi)槐砺吨С謶B(tài)度的人,這種概率,便做皇帝的一般都未必能達成。
蘇子籍坐到了靠椅上,手里握著這信,閉眼沉思。
眼珠在轉(zhuǎn),似乎是在思考。
“民意士心從不可憑?!?/p>
“若以為靠著民意士心就能得天下,必會被教做人?!?/p>
“更不要說浮夸的支持,水上萍草罷了?!?/p>
“態(tài)度到實際,還差距十萬八千里,但我要的是,只要關(guān)鍵時大變,不是人人反我,只要默認了我的大變,京城就可操作了。”
作事還得靠力量,但只要京城民眾不立刻反,自己就可鎮(zhèn)壓全局,
民意士心,正是用在那個關(guān)鍵時。
“百分之五十八,可以博了?!?/p>
才想著,蘇子籍的神情深沉,就突然聽到唧唧聲,耳朵微微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