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不對的感覺。”謝弘道久跟著謝真卿,也算有些歷練,警覺睨了一眼周圍,沒有參與,默然不語:“太孫當(dāng)日既立,京城擁道喜躍,可所謂人心遽屬太孫,但是那只是慶賀,并非是真?!?/p>
“現(xiàn)在,卻真有幾分這意思了,似乎……過了些?”
才尋思著,一個身著藍衫的中年人忍不住說著:“糧倉問題是大事,歷年難治,你們連太孫長何模樣都不知,就能斷定太孫必能查出名堂?我看未必,畢竟年紀(jì)太輕……”
才說到這里,幾人就立刻瞪了過去。
這中年人頓覺自己說禿嚕了嘴,竟將心里話給說了出來,不安的挪動了一下身子。
這話聽著有些不敬,雖不至于“大不敬”,但萬一有人非要計較,他也要惹一番麻煩。
距離這個中年人不遠的人群中,同樣有人看了一眼。
看他的是謝弘道,謝弘道本覺得處處不對,這中年人說話,反使他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安慰。
并且中年人這樣說幾句質(zhì)疑來顯示“眾人皆醉我獨醒”,歷來都有,見怪不怪,所以謝弘道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是張家糧店的老板,莫非與糧倉有點關(guān)系?”謝弘道最近鉆營情報,一眼看出,若有所思。
而張老板不說話了,周圍更多聲音還是稱贊為主,謝弘道聽了,自然是高興。
自己投靠的太孫受人愛戴,這是好事。
但目光掃過人群,謝弘道又忍不住心中暗想:“可也有些奇怪,太孫到京不過三年,怎么能獲得這樣多的好評?”
摸了摸袖袋里的文書,心中更是納悶。
京城深沉,不知道養(yǎng)了多少王侯將相、天璜貴胄。
太孫以前是代侯、代國公、代王時,就算封了王,似乎也只是小圈子尚算可熱,對整個京城來說,還不顯鱗爪,可現(xiàn)在一下變了。
“遽發(fā)之名,必有蹊蹺?!?/p>
這里面該不會真有什么事吧?
他畢竟跟著謝真卿多年,對一些反常的事還是敏銳性很強。
“難道是有人故意捧殺太孫?”
“我不如試一試?!?/p>
打了個寒顫,謝弘道這樣尋思,周圍的人已散開,各回各處,有的面沒有吃的,繼續(xù)吃。
幾步之處,一桌上,背對著一個人,正呼嚕吃面,又與同伴交談,謝弘道朝著這人過去。
他跟著謝真卿學(xué)過些許法術(shù),走過去這一小段路,就已施了一個小訣,一走到這人身后,就朝著肩拍了拍。
“你干嘛?”這人年輕,帶著點書卷氣,可穿著貧寒,或沒有功名,已經(jīng)外出作事,轉(zhuǎn)身看著,浮現(xiàn)困惑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