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孩子臉上,突然之間,袖子里的手猛地握緊,尖銳的指甲直接插入了肉里。
她變了色,下意識向四周掃了一眼,見著蜀王沒有多大反應(yīng),只有齊王有些神不守舍。
“這是代王的世子,卻和福兒很像!”
而皇帝逗弄了幾下孩子,見孩子松開手就笑了,雖一開始有點變色,接著神情就顯的平靜,雖帶著笑,但皇后能看出,皇帝情緒已經(jīng)并無太大起伏了。
皇帝自己并非真毫無感覺,抱著孩子低頭看時,的確有一絲復(fù)雜情緒,說不出是感覺,既有欣喜,又覺得有些眼熟,還有一些莫名的警惕,于是就將孩子又遞還給奶娘。
“沒感覺出。”皇后心一松,雖是太子,到底當(dāng)年太子并非皇帝親自帶,更沒有日夜養(yǎng)大,偶爾看到有些像,一時也想不到,因此皇后有些惆悵笑著:“也給本宮看看。”
“啊,是……”奶媽見皇帝不言聲,已準(zhǔn)備退下,聽見召喚,忙又賠笑遞了上去,才接到手中,皇后低眸一看,“轟”一聲,頓時就癡了……
“不,不是像福兒,就是一模一樣,這種在懷中血肉相連的感覺,斷不是假,難道上天真睜了眼,竟讓福兒回來了?”
只是一抱,只一剎間,代王世子和太子的相貌一下印證相疊在一起,皇后就豁然憬悟,這就是福兒!
突然之間,她想起了自己聞得了太子zisha的那個細雨凄迷的夜晚,那橫木上懸著,自己就要套上去的白綾挽套……
已經(jīng)過去二十年,就算是自己的兒子,記憶也漸漸和輕煙一樣,可現(xiàn)在卻一下子鮮明起來。
“是你,果然是你,你終于又回來看娘……”皇后用盡了幾十年的養(yǎng)氣,控制住了情緒,才使自己醒返轉(zhuǎn)來。
在外人看,皇后僅僅是抱了下,似乎有所感慨,又交還給了奶娘,含著笑靜聽著皇帝的說話,卻不知道她心思百轉(zhuǎn)。
“是福兒,定是福兒回來了,齊王變了色,難道他認出來了?就算齊王最大,認識太子最多,也不至于這樣?!?/p>
“不,福兒去時,齊王也不小了,如果記得也可能——不管是誰,斷不能再威脅傷害到他?!?/p>
皇后心中翻滾著,滾燙的心幾乎要和巖漿一樣噴出,不自覺,立刻對齊王起了殺意。
“誰也不許!”
信號
“你以前差事辦得不錯,將神祠大體上處理不錯,朕心里高興。”皇后才尋思著,就聽著皇帝笑著對代王:“接下去,你有什么章程?”
代王躬身說著:“皇上,我覺得首要之事,就是維護朝廷和宗王的臉面和威嚴,神祠里有襲擊齊王嫌疑的,孫臣已讓人一概擒拿,順天府也很配合,大體上已經(jīng)盡數(shù)拿下,當(dāng)要明刑正典,不留一個。”
“說的對,這等賊子,不但要盡數(shù)殺了,還要追索其家族!”皇帝還是相對滿意,代王并沒有和齊王有對立,就在這方面分歧,說明還是有些大局觀念。
“其次神祠都已向朝廷降服,其中不少還是正神之祠,如何處置,孫臣豈敢自專,當(dāng)請皇上喻旨。”蘇子籍忙將最近辦的事都一五一十說了,有不少的神祠情況也一一說明。
“你又是怎么想?”皇帝沒回答,而反問蘇子籍。
蘇子籍沉聲的說著:“皇上,神道設(shè)教,本是安撫人心之用,并且鬼神有靈,也不可不慎重?!?/p>
“孫臣以為,首先是請禮部厘清是正祀還是yin祀,是yin祀的不單要拆廟,還要捕拿追究奸徒,以肅視聽?!?/p>
官場上操作,涉及部門越多,反越是分擔(dān)壓力和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