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勃然大怒,“嚯”一下睜開眼,狠狠地瞪著面前人:
“所以那天晚上你是扮醉的!”
“你又騙我!騙我!”
陸崢寒對自己的罪行不否認(rèn),笑著只說,“寶寶,乖乖閉眼睛?!?/p>
“誰是你寶寶!”
沈瑾玉氣在頭上,才不要聽他的。
他使勁又使勁地把自己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想要把陸崢寒瞪出個大窟窿來才解氣。
只可惜陸生縱橫商場多年,早就練出一副鐵打銅鑄的厚臉皮,面對沈小少爺鐵證如山的指控,他也并不覺得心虛。
他那樣坦蕩蕩,要告訴對方:
他蓄謀已久,他也志在必得。
于是陸崢寒故技重演,他的嗓音壓得很低很沉,有種蓄意誘哄的性感:
他偏要喊,寶寶。
像是覺得不夠,他又補了一句,像是要把過去的份都一次性地補回來那樣。他喊,寶寶,寶寶。
他就這樣,在小朋友的注視下,裝腔作勢地朝對方的嘴唇湊過去。
是一個要親吻的姿勢。
沈瑾玉的呼吸猛地一頓。
他慌慌張張地閉上眼。不敢看。
他下意識地蜷緊了拳頭,心跳如擂地緊張,手掌心早洇出了細(xì)密的汗。
上一次,他只以為是醉酒的意外,以為是認(rèn)錯人也以為是單純的誤會,因此才有了足夠勸服自己的理由。但這次,他們誰都很清醒,他連半個借口都找不來。他又哪里還顧得上找什么借口啊……
然而陸崢寒卻遲遲沒有動作。
他并沒有真的親下去。
他瞇著眼睛,看近在咫尺的小朋友在自己懷里瑟瑟發(fā)抖的模樣。
他想,這也算是代溝嗎?他有些時候是真的搞不懂沈瑾玉的想法。明明不允許他說愛,卻允許他們這樣無名無分地接吻。
在小朋友的價值觀里,能容忍他的貿(mào)然進(jìn)犯,卻不能接受他將真心捧出來——
就好像,他的喜歡是什么讓人避之不及的妖魔鬼怪。
他的小朋友不需要這一份“喜歡”。
縱他陸崢寒有千百般的手段,他突然也不知道怎么辦才算好。
不知道愛是否也能有方法論,好讓他能如愿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