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衣衫薄,能感覺到他身子的溫?zé)釢L燙,還有堅(jiān)硬,和她的柔軟完全不同。
夭枝一時(shí)愣住,宋聽檐將她抱了個(gè)正著,垂眼一看,雪白嬌嫩的肌膚,一抹殷紅一閃而過。
他當(dāng)即松開,往后退去,卻猛然撞上了身后桌案,他下意識伸手去扶,桌上的水盆已然“咣當(dāng)”一聲砸落而下,潑了一地水。
夭枝雙腳落地,身上的衣裳順著光暈浮現(xiàn)在身上,仿佛方才一閃而過的并未出現(xiàn)。
宋聽檐卻沒有抬起眼,垂眼呵斥,“荒唐!”
夭枝站在一旁,瞧著他似乎連仙法都忘了施,否則這一個(gè)水盆何須他伸手去扶?
她方才被他看了個(gè)正著,到底還是有些手足無措的,只是她覺得他的反應(yīng)比她還大,好似是她看了他一般。
他這般大的反應(yīng),倒叫她心中一小點(diǎn)反應(yīng),變得沒有太大的感覺了。
她不由安慰道,“往日洗澡的時(shí)候我不也沒有穿衣服,沒事的,師父,我不介意被你看。”
“住口!”宋聽檐似聽不下去,開口阻止了她,他閉上眼,平靜幾許,“出去?!?/p>
夭枝聞言只能往外走去,頗有一步三回頭的架勢,“那師父,我還要抄嗎?”
宋聽檐聞言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再看她一眼,只簡短兩個(gè)字,“不必?!彼f完,忽而開口,“以后不許再進(jìn)我寢殿?!?/p>
夭枝看了一眼他的寢殿,肅靜沉寂,連床榻之上的顏色都是灰沉莊重的顏色,疊得一絲不亂,頗為禁欲。
也并沒有不能看的,她分外疑惑,“為何,我不是入室弟子嗎?”
宋聽檐似不想再聽下去,“出去。”
夭枝有些無奈,他如今對她就這么幾句話。
出去、進(jìn)來、過去、回來,不要、不許、不行……
搞得她很是想一頭撞過去,問問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往日是他先生,這么不尊師重教!
夭枝又默看了他一眼,宋聽檐已經(jīng)離開她的視線。
她也只得轉(zhuǎn)頭出去,不過好在,她得到滿意的答案,雖然今日的按摩沒有到位,但總算也沒有抄書這種無妄之災(zāi)。
還要把我當(dāng)做他嗎?
宋聽檐闔目平心靜氣打坐,氣息流動,運(yùn)行整個(gè)殿中,渾厚祥和。
大殿中,流云浮地緩緩而動,如流水一般波瀾不驚,下一刻,忽然一陣風(fēng)起,卷起流云,四處流竄。
他平放在膝上的手,指間微動。
意識快速流轉(zhuǎn),思緒漸遠(yuǎn)。
天光大開,一卷薄霧繞開蒙蒙雨絲。
山間拾級而上,山門廟前無樹,香火寥寥。
唯一相同的是,廟門前出來一弟子相迎。
他已變了模樣,聲音亦是不同,開口卻是溫和,“符老先生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