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說有隱患,也就是北疆李家、西南楊家了。
崔宋暗中投靠太子。
他既不要楊蘅的孩子,也就不要盛國公入京。
但楊蘅不知在想什么,遲遲不給父親報信,以至于盛國公還不知道女婿的心思。
那一日,楊蘅主動上門來找我,想要借崔貴妃的玉鎖。
「那是貴妃娘娘的遺物,好像收在崔大人那里?!?/p>
楊蘅沒再說什么,坐了一會兒。
臨走前,她看到堂前架的鸚哥:「你還會養(yǎng)這種玩意兒?」
差點忘了,她是西南人。
到了夜里,我和崔宋提起玉鎖的事。
「你借了?」
「還沒??汕刹辉谖沂掷?,前幾日送到玉匠那里養(yǎng)著了?!?/p>
崔宋和我說起,盛國公曾提過一樁奇思,把楊蘅的身世做成昔年早夭的小公主。
「這怎么行得通?小公主是出生即夭折,又不是失蹤……」
崔宋按揉著眉心,嘆氣:「倒是有些蹊蹺,可以大做文章。」
十五年前,小公主出生后,既無呼吸,也無心跳,但通體溫暖,不見寒涼?;实垡灰箓鞅檎麄€太醫(yī)院,都沒有任何醫(yī)治之法。
當時崔貴妃盛寵在身,絕不相信小公主死了,強行抱著女嬰過了三晚,但公主雙目緊閉,也沒有哭聲。
到了第四日,皇帝堅決要下葬,崔貴妃跪求水葬。
鳳尾檀木瓢盛放著女嬰,底部留有細孔進水,沿廣闊江面,漂浮遠去,沉溺江面。
「公主水葬是宮廷秘事,但當時也有幾人在場,帝后、賢王、盛國公、堂姐和我,都親眼看見——」崔宋微微瞇眼,像是在回憶,「不過半日,小公主就沉下去了,不可能還活著。盛國公為了捧楊蘅的兒子,簡直是異想天開……」
我低頭添茶:
「我倒是覺得,盛國公很有創(chuàng)意。」
崔宋偏頭,淡淡看我,突然將手覆上我的手背:
「李玄歌跑都跑了,怎么不帶上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