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香汗巾或是香囊,用來定情之物,晏云深當然曉得,他昨日在外吃酒,與官員談論朝堂私事,
煙絲醉軟荼靡外
“六爺的心尖上?!薄?/p>
晏云深這回氣得不輕,
一個人搬鋪蓋卷,帶秦桑到翠蘿寒后的書房住了整整小半個月。
清芷心里沒著落,去看又拉不下臉,
偏采芙貼心得很,天天在耳邊念叨后書房偏僻,
壓根住不成人。
“姨娘想想,
那還是老太爺時蓋的屋子吶,六爺也是傻,家里有好幾處書房,偏去那里,
還說安靜,
秋天了,
一日比一日冷,再下著雨,屋里潮shi,
秦桑拿個火盆去燒都不行,
萬一做下病來,如何是好。”
聽話聽音,
清芷曉得那是說給自己聽,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
那夜從屋里怒火沖天出去,按理也要惹到的人去勸。
可她還委屈吶,
外面吃飽喝足又狹妓,回來接著撩撥人,如今自己要低頭,天下哪有這種道理。
堵著一口氣偏不去,盡管想法每天變上一百二十回,
最終還是扭著性子不搭理。
府里的日子本就難熬,心里又憋著勁,愈發(fā)度日如年,每天與采芙繡花樣,觀秋雨,逗貓兒,總也提不起精神。
唯一感興趣的便是打聽外面的新鮮事,也擔心朝堂變動,以前晏云深時不時告知,現在不好問,只能旁敲側擊找滿春兒。
對方機靈,曉得姨娘閑著無聊,一件普通事也能講得繪聲繪色,不做個說書人都可惜。
清芷才知外邊災鬧得厲害,又有許多百姓受苦,正應了那句天下興,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都是逃不過的可憐人。
但也有好消息,柳翊禮一本參到督察院,皇上盛怒,下旨徹查河道貪沒之事,直指閣老。
只是對方年紀大了,早就不參與具體朝政的實施,若真查出問題,罪過定在徐少公子身上,金陵捐監(jiān)賑災已害了不少人,尤其郭肅英家被抄,引起民憤,恐難過關。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清芷心里感嘆,“到底皇帝還是個明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