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閃開。”紐特忽然站了起來,抽出了自己的淺色魔杖,“往外退——不介意吧,海格,我會幫你修好的?!?/p>
“紐特?”
“拜托,阿不思……”紐特的聲音微微大了起來,“他們家有那個傳統(tǒng)的,一直有!現(xiàn)在還在繼續(xù)!你沒見過那頭驢——噢我忘了,你確實沒見過。”
鄧布利多一怔,隨即拍了拍手,也跟著站了起來:“春游結束了——男女學生會長……噢羅莎琳我就知道你在這,各學院級長有嗎?把人都帶回去,至少帶到城堡門口或者魁地奇球場那么遠,韋斯萊先生們,收起你們的‘彈力耳’,我都看見了?!?/p>
“伸縮耳,教授,伸縮耳!”
“好的,伸縮耳,了不起的發(fā)明?!编嚥祭嗖莶蔹c了點頭,“我數(shù)到十,清空海格的小屋,拜托各位。”
“你帶了嗎?”赫敏忽然在他耳邊低語。
“帶了?!肮蚓o嘴唇。
“那你還等什么?”羅恩催促。
鄧布利多數(shù)到“七”的時候,小屋里已經(看上去)沒別人了。連海格都自覺出去、牽著狗維護秩序——透過窗簾,哈利清晰地望見看熱鬧的小巫師一個都沒散!
兩位成年巫師圍著那只大到離譜的木桌,一時竟都有些不敢下手。
“還原咒,就是最簡單的那個?!奔~特輕輕咽了一口唾沫,“一年級變形術的第一堂課就會講,你的老本行,鄧布利多?!?/p>
“啊,事實上我有點……”鄧布利多不停地松開魔杖又握緊,“我明明旁觀過那么多次,但真輪到我自己……”
“是啊,我當年也思考了很久。人權,人類……到底是什么?巫師有了魔法,就能如此輕易地踐踏原則……”紐特嘆了口氣。
“希望這是一位巫師?!编嚥祭嗪鋈徽f。
“什么?”
“對麻瓜的不友善意味著什么,我們同樣清楚。我希望這是一位巫師,因為一些私怨,或者死仇才……對麻瓜來說這簡直是一種戕害!殘忍的、惡意的戕害?!?/p>
一道白光越過哈利的肩膀,飛快地落在桌上!
“砰”的一聲,木桌轟然倒塌,一位肥胖的粉衣女巫狼狽地蹲踞在上面,她長得不大討喜,甚至可以算得上丑陋,但在蟾蜍里堪稱美妙絕倫。
“赫敏!”羅恩驚叫。
“對不起對不起!”赫敏臉色漲紅,“我沒忍住……咒語都告訴我了,還一直拖著不動手,這種考驗誰能經得過?總之就是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哈利完全顧不上抱不抱歉,他和兩位成年巫師一樣,都被那位女巫“深深”吸引了——這人他好像見過?在……夢里。
還是個壞蛋。
那個只做過一次的終極噩夢,在他腦海里留下的印象越來越淡泊。他首先淡忘了悲傷,因為那絕不會發(fā)生;然后是甜蜜,因為那注定發(fā)生;他只留下了憤怒,憤怒化為了決心——盡管他沒什么能做的。
“你說得沒錯,咱們寢室一定會有一個倒霉蛋無知無覺地和陌生巫師同床共枕?!惫仡^朝羅恩一笑。
“可憐的納威?!?/p>
然而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又是只好“到此為止”了,鄧布利多決不允許任何一個小巫師摻合——兩位準十四歲男巫被海格毫不留情地一邊一個拎了出去,赫敏落在后面,一邊收拾隱形衣一邊連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