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們……跑?”瑪納薩還是有點兒可惜這個包廂,“要不你隱身吧?要不你給我們都隱身?反正我看他們很快就下去了,這火車也沒什么可看的!”
剛才流連忘返、恨不得每一間包廂都進去坐坐然后藏在行李架上跟去霍格沃茨的不知道是誰?
蓋爾拍了拍腦門,抬手給自己和瑪納薩來了個幻身咒。兩人老老實實地貓在座位上不動,看著幼稚園秋游隊伍歡歡喜喜地從包廂門口經(jīng)過,這才松了一口氣。
“走走走!”蓋爾連忙起身,讓瑪納薩望風,自己還不忘給這個包廂上門禁——已經(jīng)到了提筆忘字的年紀,還好她還記得鷹頭馬身有翼獸怎么拼。
這遠不比名字保險,小紐特還是有遲了學(xué)霸一步而痛失包廂的風險,蓋爾又想了想,把中間的字母全抹了,只留下開頭的“h”和末尾的“f”,希望這孩子對得起他今后的成就。
她正施咒,沒留意姍姍來遲的阿利安娜正走上過道。瑪納薩膽戰(zhàn)心驚地避在一邊,沒有被碰到,蓋爾就沒那么好運了,阿利安娜為了躲避地上的一塊污漬,一頭和她撞了個滿懷。
蓋爾下意識就要往車廂里躲,但車廂門是被她親手封死的,她才拼了三個字母,就被反應(yīng)過來的阿利安娜揪住了。
“誰?鬼鬼祟祟地要對孩子們做什么?”身高差距讓阿利安娜可以用小臂非常自然地抵住蓋爾的咽喉、將她死死按在車廂門上,轉(zhuǎn)頭念出了玻璃上的完形填空,“鷹、鷹頭……鷹頭馬身有翼獸?”
蓋爾幾乎被她弄得喘不過氣,不由十分懷念阿利安娜小時候文靜靦腆的模樣。不過這樣也好,真·文靜靦腆的女巫可撐不起霍格沃茨附小。
“難道這是霍格沃茨新出的規(guī)定?給小巫師們的考驗?沒聽說啊!”阿利安娜懷疑似的自言自語,“你是魔法部派來的,還是霍格沃茨的教職工?”
蓋爾的手指在玻璃上反寫完最后一個字母。
包廂拉門驟然閃開,蓋爾與阿利安娜雙雙向后摔去。她對非洲巫師的施咒手勢遠不如魔杖熟練,電光石火之間一個都想不起來,只好下意識地將左臂往地上一撐——
“喀!”好清脆的一聲!
蓋爾疼得臉色發(fā)白、渾身放汗,心里一邊罵街一邊覺得這大概是她不盡母職的報應(yīng)。她將阿利安娜往一邊推開,爬起來探身去扳開窗戶的卡扣。
“你受傷了!”阿利安娜難以置信地去阻攔這位堅持不肯現(xiàn)身的神秘巫師,骨折對于擁有魁地奇球隊的霍格沃茨來說是家常便飯,但出了校門就知道,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聽著,哪怕你不懷好意,你至少也得去圣芒——”
蓋爾已經(jīng)一手攀住窗框上緣,屈身從窗口跳了出去。與此同時,阿利安娜后知后覺的魔咒也打中了她,不知道是顯形咒還是終止咒,但蓋爾顧不得那么多了,她胳膊疼死了!
因少了左臂助力,她不得不早早松手,落地就有些不穩(wěn)——很好,現(xiàn)在腳也崴了。
而且整個九又四分之三站臺上的人都在看她。阿利安娜探頭出來,難以置信地要喊:“蓋爾——”
她花了不到一秒鐘決定是重新上幻身咒,還是讓阿利安娜閉嘴。
當然是前者。蓋爾渾身脫力地坐在雨地里,除非阿利安娜也像她一樣豁出去跳窗——但她顯然還沒有皮到那份兒上——那么瑪納薩一定會比阿利安娜先找到她。
至于瑪納薩這位比麻瓜好不到哪里去的血咒獸人要怎么帶她離開,這個問題先往一邊兒放放,大不了她就單腳蹦唄!
蓋爾極緩慢地挪動著身體,兩只眼睛盯著水洼里的波紋和雨滴,生怕被自然環(huán)境出賣了行蹤。好不容易挪進了站臺頂篷下——她后背撞上什么東西,應(yīng)該是……人腿?
完蛋!蓋爾心里悲號,她今天出門一定是方位不利、路遇兇神,否則不可能接二連三地倒霉,要么干脆就是巫師界克她——干她這行的1大抵都是很迷信的,蓋爾也不例外。
算了。
她破罐子破摔地想,躺平不動了。反正她也沒犯法,她只要坐等好心巫師送她去圣芒戈就行了——骨折與崴腳都不是第一次了,但治愈魔咒她壓根沒學(xué),畢竟她的老師同學(xué)都是麻瓜。
好心巫師讓她短暫地現(xiàn)出了身形,大概是為了確定她在哪兒,但很快又為她重新施了個幻身咒。
蓋爾:?
隨即她便感到有人伸手從她兩腋下將她整個人兜住,然后一個用力拖了起來。
大俠好臂力!好核心!就是太不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