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要是去霍格沃茨會去什么學院?”瑪納薩托著下巴坐過來,滿臉憧憬。
哦豁,經(jīng)典問題。
“這個可以自己挑的?!鄙w爾摸摸她的腦袋,“你好好活,等到鄧布利多當上校長,我就帶你去走后門!”
“誒?”瑪納薩一怔,“剛才那位鄧布利多先生嗎?他——會成為校長?”
“他不會嗎?”蓋爾比她還要驚訝,“會的吧?不然你覺得他適合做什么,魔法部長嗎?”
“其實在對角巷口賣賣冰淇淋也不錯啊!”瑪納薩依然在憧憬,“能曬到太陽,還能見到形形色色的人,怪不寂寞的?!?/p>
“那你和他弟弟想法差不多,他弟弟賣酒的。就在——”
“就在他妹妹的育兒園旁邊嘛,我知道!”瑪納薩心直口快地接上話,“我在那里見過利——”
蓋爾依舊在笑,低首打量著自己沾染墨水的指尖。
“——見過利芙,”她清晰又響亮地說,“對吧?”
瑪納薩嘆了口氣。她是個是非觀挺混沌的人,蓋爾幫她,她就和蓋爾好,作為秘書,難道她真的不明白蓋爾在忙活什么嗎?哪怕她看不懂那些名詞,她也認得“武器”、“炸彈”、“地震”與“火山”。
人是得有自知之明,就像瑪納薩輕易不會去靠近小孩子,哪怕在她能完全自控的時候。她知道自己沒有攻擊性,變成蛇的時候也不會說吃人就吃人、一口一個小朋友,但旁人不知道。
瑪納薩不知道得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心平靜氣地看著蓋爾一天天忙忙碌碌地研究這些東西,而從不疑慮、畏懼與厭惡,那樣的人絕不是好人——反正她有時候看不過眼,就安慰自己是蛇。
她只能這樣想。
墨西拿死了十萬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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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9年9月1日是個陰雨連綿的壞天氣。蓋爾為了遷就瑪納薩的新裙子,也穿了一身麻瓜衣裳,兩人手忙腳亂挽著裙擺,被雨澆了個透shi。
“就算是英國人,這種程度的雨我們也會打傘?!敝蛋嗟哪贻p傲羅好心地為兩位看上去像是異邦來客的女士撐起一把傘。
“謝謝您……無論多少次,我都會被魔法震撼到?!爆敿{薩立時顧不上裙子了,她伸出一根手指,穿過幾乎透明的傘面,又興致勃勃地縮回來,“你瞧,蓋爾,我的手指它shi了!”
傲羅立馬瞥了正狼狽烘干頭發(fā)的蓋爾一眼——傲羅里不認識她的人也少,新進者大概也聽過她的名字。蓋爾不以為意,只笑著指了指站臺上漂浮著的水晶蘑菇傘:“麻瓜們大概也都像你這么想的,我敢說那些傘下一定至少有一位麻瓜?!?/p>
“為什么?”瑪納薩十分捧場。
“因為巫師更愿意選擇麻瓜雨傘,畢竟魔杖同時只能干一件事,打了傘,我們就不能做別的了?!蹦贻p傲羅接口道,“只有麻瓜,就像您說的那樣,每次都會被魔法所震撼,從而欲罷不能?!?/p>
“而魔法不過是你們的謀生工具,對不對?”瑪納薩咕噥道,因為隱約被凡到而感到有些不爽。
“看來您真的不記得我了,瑪納薩女士。”年輕傲羅笑出聲來,他一手給自己撐著傘,一手為女士們撐著傘,只好點了點頭,“忒修斯·斯卡曼德——納什小姐,久仰大名,您比在學校的時候要瘦得多了。”
“??!”瑪納薩驚喜地叫了起來,“你就是紐特的哥哥?紐特也來了嗎?他在哪兒?”
她記憶里沒怎么見過這人,畢竟忒修斯平日里也得上學。蓋爾更是沒印象,她記憶里只有個被厲火包圍的小毛頭,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魔火,比人臉五官起眼。
“原來您是紐特請來的?!边匏箤Φ艿艿摹巴杲弧毕喈斢押茫八慌逻€沒出發(fā),至于要什么時候到,要看媽媽從他箱子里搜出多少只不被允許的神奇動物?!?/p>
“沒事,我們特意早來了!”瑪納薩笑嘻嘻地擺了擺手,“警察——哦不,傲羅是吧?傲羅也上崗這么早嗎?”
站臺上人并不算多,只是今天天氣邪門兒,風吹冷雨,竟也能斜著一直刮到那堵界墻的正跟前。離家前蓋爾被心急如焚的瑪納薩催得火上房,也顧不得帶傘,一幻影移形過來人都懵了——適合作為幻影顯形落點的僻靜角落,總是和人來人往的車站大門有一定距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