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nèi)普被這個夾里夾氣的聲音噎得半天沒說話,蓋爾驚奇地發(fā)現(xiàn)空氣里那種潮shi曖昧的氣氛居然消散了不少。
夾!接著奏樂接著夾!
蓋爾剛想張嘴就被捂了回去。她像個被綁票的人質(zhì)似的“唔唔”了幾聲,收效甚微,自己也覺得滑稽。正泄氣時,忽然心里一動,模仿大食蟻獸進食那樣,輕輕舔了一下。
他們貼得那樣近,像兩把沾了水的調(diào)羹,蓋爾清晰地感受到斯內(nèi)普難以自控地顫動……不,震動。
作為女性,她很難像他那樣、為愛人的意亂情迷而感到滿足與愉悅,大多數(shù)女人的心和身體是一條通路,但男人不是。
男人的身體和心之間是難以鑿穿的喜馬拉雅山,勉強打通隧道者如鳳毛麟角,即便如此,這隧道也可以隨時崩塌,再度堵成兩條走不通的死胡同。
蓋爾屏息靜氣等著斯內(nèi)普的下一步動作,既抱希望又不抱希望。
“痛不痛?”斯內(nèi)普的聲音似乎稍稍離得近了一些,難道這就是他的“下一步”了?蓋爾莫名其妙,扭頭去看他,停留在她小腹上的那只手卻忽然一動。
她嚇得一抖。隨即意識到他指的是什么,原來他還知道啊!是故意的吧?絕對是吧?!
“不痛,或者說,它痛,我才好過一點?!鄙w爾誠實地說,“至于現(xiàn)在嘛,已經(jīng)麻了。”
她聽到斯內(nèi)普的笑聲,聲音不大,但很清晰?!澳慊钤?,”他說,“你總是……在關(guān)鍵時候說些怪話,做一些奇怪的舉動,你在逃避,蓋爾。”
蓋爾有些不好意思,好像真的是這樣。就像昨晚吧,正常人誰會想到膝跳反射?。康粌H想到了,當(dāng)她的手先于大腦作出反應(yīng)時,她慢一拍的腦子不僅不想阻止,反而還很縱容。
陰影不是那么容易洗去的,它具像化成為一大塊布料,帷幕,窗簾,絲綢,絲絨……怎么都行。她從將她整個包裹住的布料制成的繭里走出來,像重新被誕育了一次,先出現(xiàn)的是腳,然后是腿,慢慢地,一點點地,隨著她不斷向前走,這布料終將從她肩頭、肘腋、發(fā)梢與額角撤離,但這需要時間。
“那怎么辦???”她有些喪氣。
這個問題其實沒必要問,她自己也知道,斯內(nèi)普想要她做什么,是顯而易見的。
“你以前修過麻瓜的……叫什么來著,心理學(xué)?”蓋爾笨拙地動了動,心里拼命告誡自己,這沒什么可羞恥的,這是合情合理的,她的感覺,她的反應(yīng),她的享受,和饑餓的人吃飽飯、口渴的人痛飲水沒有任何區(qū)別,更沒有高低貴賤。
她本該獲得快樂,和過往遇見的任何人、過去發(fā)生的任何事都沒有關(guān)系,每一個女孩子都享有這正當(dāng)?shù)臋?quán)利,更不必依靠誰。
“別說怪話?!彼箖?nèi)普稍稍撤了一步,給蓋爾和自己都留了余地,“別逃避。”
“可我……你——”蓋爾欲哭無淚,“要不你走吧?你在這兒,我沒辦法……”
她聽到身后的人嘆了口氣,緊接著一陣衣料摩擦的窸窣聲傳來,蓋爾只覺得眼前一暗,被一件衣服兜頭罩住。
是霍格沃茨的校袍,是斯內(nèi)普的袍子。
蓋爾身體一顫,越發(fā)覺得自己是個變態(tài)——活蹦亂跳的正主她避之不及,對人家的東西倒是愛不釋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