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當(dāng)初還騙她說耳朵上是痣,還真把老師當(dāng)傻子忽悠。
沈明睿感動,“要不,送您當(dāng)紀(jì)念?”
老趙跟攆狗似的揮了揮手,“走,趕緊走!”
沈明睿小心翼翼地把火柴盒塞進(jìn)牛仔褲口袋,頂著一頭扎眼的紅發(fā)走了。
辦公室里只剩下章韻宜和老趙,老趙笑瞇瞇地看著她,問了個這段時間以來沒人敢問的問題,“高考考得怎么樣,還行吧?”
章韻宜唇角微揚(yáng),“一般一般,世界韻宜絕對能排得進(jìn)她最憂心的幾個學(xué)生行列中,畢竟也帶了兩三年,對章韻宜的性格還有底子她算了解。
關(guān)鍵時刻從不掉鏈子,既然能說得出這話,一定代表著她已經(jīng)全力以赴。
這就夠了。
“你最好是世界韻宜一臉怔忪。
她自然認(rèn)出了這是她寫下過好幾次保證書的本子。
“拿著吧?!崩馅w含笑望著她,“其實你不是在跟我保證,是跟你自己保證。章韻宜,未來也要好好的?!?/p>
章韻宜呆呆地接了過來,她想翻開看看,老趙伸手?jǐn)r了一把,“回家再看,他們是不是還在等你?”
…
教室里還剩十來個人。
他們商量著晚上一起玩,本來前幾天就計劃著要在今天請老趙吃飯,可老趙不答應(yīng),她幾乎從來不參加謝師宴,這是她自己的習(xí)慣,作為學(xué)生也只能選擇尊重。
留下來的都是過去關(guān)系就很不錯的同學(xué)。
一人掏一百交給陳闊,算是今天的聚會基金,多退少補(bǔ)。
陳闊一直注意著走廊那邊,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章韻宜拐了個彎,朝著三班教室走來,他顧不上回答孫凱旋的問題,大步走過去迎她,“怎么了?”
“沒?!闭马嵰藫u搖頭,沖他笑笑,“老趙還我們一點東西,對了,我應(yīng)該有跟你講過,每次考試后都給老趙簽生死令吧,她把那個本子給了我哎?!?/p>
陳闊身軀一頓,神色微變,“……本子?”
“對啊?!闭马嵰烁锌?,“老趙真的好好哦!”
是她在學(xué)生生涯中遇到的最好,最棒的老師!
“這樣?!?/p>
陳闊說完這兩個字后,陷入沉默。
此刻,辦公室里的老趙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了口潤潤嗓子,微微一笑。
…
一行人成群,熱熱鬧鬧地走在校園里,時不時放聲大笑,只是在路過實驗樓、宿舍樓、操場外圍時心里會輕輕地悵然一會兒,他們終于也成為了母校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