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離她遠(yuǎn)一些,你卻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若非是她,你怎么會,怎會患上不育之癥!”
沈懷安本來安靜聽著皇后的責(zé)怪,回憶起了很多幼時(shí)的事情,例如他喜歡吃年糕,皇后擔(dān)心他不好克化,便總是不讓他吃。
沈懷安就讓宮女偷偷拿給他吃,可一吃起來,他沒了克制,胃里疼了一夜,痛到高燒驚動了御醫(yī)。
皇后大怒,當(dāng)場杖罰了由著他的宮女,后來他見到年糕就犯惡心,卻總是會記起那個(gè)夜晚吃到年糕的快感。
直到聽到不育之癥四個(gè)字,他終于忍不住打斷,“母后!”
即便皇后說的是實(shí)話,也傷害到他的自尊心!
沈懷安當(dāng)然知曉皇后也是真心為他好,可他堂堂太子,卻連年糕這種尋常之物都不能想吃就吃,身不由己。
也許母后由著他多吃兩次,他便沒那么喜歡了,偏偏母后要禁著他,一點(diǎn)也不許碰,于是他越是逆反,越是想試試究竟是什么感覺。
年少不可得之物,終將困其一生。
沈懷安并非只是想吃年糕,或是非要為了江若蓁做到哪一步,而是想要自己做主的自由。
他仍舊問道,“那若蓁呢?”
江若蓁?皇后從未考慮過江若蓁的處境,她語氣微沉,“你想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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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念委婉地拒絕了紅豆送她回府,江府的馬車也就在宮門處候著,直至回到馬車中,她都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半夏還疑惑,“小姐,您的發(fā)髻怎么和方才不一樣了。”
江知念眸光沒什么神色,“去云萃酒樓?!?/p>
扳指是怎么回到太子手上的,她今日定要弄個(gè)明白。
陸君硯才回了榮安侯府沒多久,云初便又傳了云萃酒樓的信,他抬眼看天色不早,斜陽如同血染一般,心中有些不安。
“世子,晚些徐先生還要為您扎針鞏固,要不就先回絕江姑娘?何況再過一兩個(gè)時(shí)辰,只怕天都黑了。”
“江姑娘勞累一日,也該好生休息?!?/p>
陸君硯沉吟片刻后起身,“去套馬車。”
“正是因?yàn)椴辉缌?,她尋我,定是有急事?!彼扇烁嬷炻劖Z,扎針推遲到明日。
來到云萃酒樓后,云初正要敲門進(jìn)去,半夏先一步開門,待云初將陸君硯扶進(jìn)去后,她順勢拉著云初離開包廂,云初一頭霧水,“你拉我做甚?世子身邊不能沒人伺候?!?/p>
半夏瞥了他一眼,“幾句話的功夫?!?/p>
包廂內(nèi),江知念靜靜地坐在桌前,側(cè)頭看著窗外西斜到底的太陽,暖黃色的落日余暉映照在她臉頰上,長睫微顫,似乎還帶著晶瑩的淚滴。
這一幕入眼,陸君硯心下一沉,當(dāng)真是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