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江知念一眼便看到了皎皎,她掙脫開陸君硯,大步過去,“皎皎?!?/p>
何皎皎欣喜回頭,抱著她手好一頓敘舊,說是她早已想去榮安侯府尋她玩兒,父母卻拘著她,不讓她亂跑,說是她的性子在京城,閉著眼睛也能得罪人!
江知念笑言,“何將軍何夫人說得對,你且聽聽,不過盡可來侯府尋我,或是約我到云萃樓相聚。”
說小罷,兩人便小聲提及昨夜侯府傳去的書信,何皎皎臉上并無懼色,“什么朱雀白虎的,我可不怕,想要算計我,看看他有沒有這個實力!”
她雖如此說著,江知念卻注意到,何昱在遠(yuǎn)處的目光,頻頻落到皎皎身上,想來也是不放心。
“玉竺公主到——”
隨著稟報聲,所有人朝外頭看去,果然見幾個樓蘭服飾的侍衛(wèi)開路,其后是玉竺公主,而這一次玉竺公主身上所穿的,卻是她們大綏的服飾。
看來玉竺公主這是打定主意入鄉(xiāng)隨俗了。
進(jìn)來后,她雙手拍了拍,便有人抬著花盆進(jìn)來。
“今日既是賞菊宴,本公主便給長公主獻(xiàn)上我們樓蘭才有的西域冰菊!花開賞菊,花敗還能入藥,美容明目。”
“那本宮便多謝玉竺公主了?!鄙蚍f自一側(cè)入內(nèi),滿眼是笑意,她的身邊跟著的正是沈懷安送她的清風(fēng)清竹。
他們兩個在長公主府風(fēng)頭正盛,最受寵愛。
“玉竺公主,落座吧?!?/p>
玉竺在席間掃了一眼,中央布置好了各式菊花,還有騰騰霧氣和小溪流水,兩側(cè)是男女席相對。
她指著陸君硯所落的位置道,“長公主,我可以坐這里嗎?”
沈穎瞧了一眼,“本宮不好做主。陸世子怎么說?”
“玉竺公主請自重,男女分席是我大綏禮節(jié)。”
玉竺聞言,撇了撇嘴,隨便在女眷席間坐下。
何皎皎冷哼一聲,“她怎么還不死心?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覬覦別人的夫君,當(dāng)真是不講究!”
“卻不知,她究竟圖什么?!?/p>
江知念眸光微垂,沉思起來。陸君硯雖長得好,身份尊貴,可因為他的眼疾,實則各家議親時都避開了他,可見眼疾在男女關(guān)系中,并不占有優(yōu)勢。
那玉竺又是為何在一眾男子中一口咬定要嫁給陸君硯呢?
并非她貶低陸君硯,只是實在是異于旁人。
江知念想得認(rèn)真,以至于賞菊宴剛開始沒多久,話題又扯到了她的身上,而她卻半點不知,仍舊在推敲玉竺的動機。
有人贈了長公主一副墨菊圖,于是玉竺又提到,“世子妃之前在宮宴上的水墨舞叫人難忘,也不知今日能不能再飽一次眼福?!?/p>
何皎皎翻了個白眼,“樓蘭是不給你吃還是不給你喝,讓你上京城來飽了?”
她說想看就看?莫不是真將她的念念當(dāng)作是舞姬了?莫名其妙!
別人怕這個玉竺,她可不怕,她怕的只有阿兄隨時可能拋來的警告。
這話說完,她第一時間也是去看自家兄長的表情,好在兄長破天荒沒有責(zé)怪她。于是何皎皎尾巴更是翹了起來,“你一個戰(zhàn)敗國公主,哪兒來那么多話!”
“你——”又是何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