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3頁）

周旭身上被弄臟了，方秉雪比他更臟，幾乎無從下手，聽見動(dòng)靜后，這人才艱難地回頭，從自己衣兜里摸了摸，找出張紙幣遞過去：“不好意思……”

保潔年齡挺大的，見狀就笑了：“哎呀，不用不用，你們趕緊去收拾收拾吧！”

與此同時(shí)，方秉雪的手機(jī)正好響起，周旭已經(jīng)受不了了，狂吼著催促：“快接，讓人來接你！”

他一邊吼，一邊扯出紙巾，胡亂地給方秉雪擦臉，太狼狽了，臉上全是淚，額發(fā)黏在了臉頰上，就是周旭手法太粗暴，幾乎是照著臉呼嚕，方秉雪的腦袋都被帶得晃了好幾下。

手機(jī)是拿出來了，但是醉鬼手不穩(wěn)，幾次都沒給翻蓋打開，周旭直接奪過來，拇指頂開折疊屏，遞到對方面前。

看到顯示屏上的“小李”，方秉雪不動(dòng)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今天是不是工作日，喝酒符合紀(jì)律要求嗎，有沒有報(bào)備？

這些周旭自然不知，他只感覺旁邊的人突然安靜下來，清了清嗓子：“喂？”

“雪餅?zāi)阍谀膬耗兀毙±畹穆曇魝鱽?，“怎么半天不見你？?/p>

方秉雪還在微微喘氣：“我喝多了頭疼，自己先走了……不好意思啊。”

對面笑起來：“哎呀，我就說這酒勁兒大，他們還一個(gè)勁兒起哄，你怎么回去的啊，有人送你嗎？”

方秉雪毫不猶豫：“有人送的，放心……啊！”

小李“咦”了一聲：“你怎么了？”

沒什么，是周旭擦完臉，又粗魯?shù)赜眉埥斫o對方擤了下鼻子，手勁兒大，可能把人捏疼了。

“真沒事？”

“嗯，放心吧。”

好容易敷衍過去，掛了電話，人又恢復(fù)成那種遲鈍茫然的狀態(tài)，周旭也打了個(gè)簡單的電話，然后把擦完手的紙巾一塊丟地上，對保潔說了句什么，對方立刻喜笑顏開地點(diǎn)頭，說應(yīng)該的。

剛說完，方秉雪湊過來了，直勾勾地盯著他。

兩秒鐘后，周旭伸手按住對方的腦門，又給人往外推了推：“離我遠(yuǎn)點(diǎn)。”

那人可能還沒醒完酒，皮膚挨著燙乎乎的，但還要堅(jiān)持往前，抵著周旭的掌心，突然笑了。

笑得周旭心里發(fā)毛，唰地一下，給手收回去了。

“旭哥，”方秉雪笑著說，“你這是要去哪兒換衣服，帶我一塊唄？”

周旭轉(zhuǎn)身，拔腿就走。

方秉雪在后面跟著，經(jīng)過拐角的時(shí)候，還低著頭擋臉，嫌現(xiàn)在的自己太難看，身上臟，怕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