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死一批人了嗎?”
林端不說話,他頭一回正式接任務(wù)時,年紀(jì)還不如樂恩大,當(dāng)時是真刀真槍跟人打,最后用刀把人活活砍死。
看著腳邊的他覺得自己這輩子要完了。
樂恩見他不說話,也不多問,跟著林端回組織里,訓(xùn)練場上稀稀落落幾個人,林端把房間鑰匙給她,自己一人去了地下室。
房間跟以前一樣,床鋪沒什么躺過的痕跡,樂恩摸了摸房間里的桌椅,一層薄薄的灰塵。
林端房間空空,獨自一人站在房間中央才能切實感受到,他的房間裝修多么精簡。
墻壁統(tǒng)一灰白色,就連被套也是一點花紋都沒有的灰蒙色,樂恩去墻角找到掃帚,還有一把看起來好多年都不用的拖布。
拖布料子已經(jīng)發(fā)硬,樂恩抬起來,底下居然還會冒出灰塵來,一不小心吸進(jìn)鼻子,樂恩連打兩個噴嚏。
她去打了溫水,把拖布放進(jìn)去泡著,抱著掃帚掃地,從林端床下掃出一堆白色的紙巾。
垃圾桶快滿了,來來回回跑來跑去,整間房掃地,明明不是劇烈運動,她卻一屁股癱在沙發(fā)上,動也不想動了。
林端不像是不修邊幅的人,況且她上次來,也不見床底那么多紙巾,多得從床底都快溢出來了。
癱在床上懶了幾分鐘,樂恩想起拖布還在泡著,幸虧是布料,她摸一下,軟了些,但還不能用。
林端給她打電話,今晚可能要在地下室待一宿,沒法陪她睡覺。
樂恩思索著,“你床底下怎么那么多紙巾?你吃紙?”
對面頓了一下,“我不吃紙。你要是覺得臟,可以換一下床單,就在我衣柜下面,你挑一個喜歡的拿去鋪就行,不用幫我洗了?!?/p>
打開衣柜,最下層果然有好幾個干凈的床單,她倒不是嫌棄,只是這么多天沒睡,床單多多少少也有些灰塵。
沒一個她喜歡的,不是黑就是灰,與林端的衣品相稱。
她找到一個淺灰色,看起來不是那么沉悶,臟床單扔進(jìn)洗衣機(jī)里。
洗澡的時候,樂恩摸了一下拖布,軟了不少,她把臟水倒掉,換成熱水泡。
一切結(jié)束,樂恩一腦袋扎進(jìn)被子里,她怕黑,不敢關(guān)燈,頂著刺眼的燈光,滿身疲倦與多日緊張與睡眠一同融合在夢里。
林端后半夜回來,樂恩把被子踹到地上,整個人在床上四仰八叉不說,腦袋居然還是懸空的,這種睡姿她也沒醒。
他拖著她的腦袋,樂恩迷迷糊糊睜開眼,正好對上頭頂?shù)墓猓壑幸惶?,“哎呦!?/p>
林端急忙俯身替她擋住光,“睡吧,我去洗個澡換換衣服,不然身上有血味。”
樂恩捂著眼睛,嗓音還帶著沒睡醒的悶,“幾點了?你不回來,我可不敢關(guān)燈?!?/p>
“快三點了,你睡吧,”看著樂恩在床上扭來扭去,在找什么,他抱起樂恩,讓她躺在枕頭上,樂恩安分下來,身邊有人陪著,抱著被子沉沉睡去。
這些天的辛苦都在里面了,林端快速洗澡,剛進(jìn)浴室差點一腳踏進(jìn)水里,樂恩把他幾年不用的拖布翻出來了,還有洗衣機(jī),里面一攤料子,沒放水,也沒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