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宋說中午見到了天子,讓李季也意識到天子這個特殊批準來得非常及時,顯然就是針對兵部要解散他們軍隊的安撫之策。
李季心中也感慨,難怪天子說要隱忍,堂堂的天子都無法取消兵部的決定,而只是換一種應(yīng)對之策,看來朝廷局勢之復(fù)雜,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李季緩緩道:“朝廷居然把我調(diào)去雷州,這個都尉我不做也罷!我明天也去兵部辭職,長史,我還是繼續(xù)跟著你?!?/p>
郭宋也沒有矯情,對李季道:“盡管天子讓我組建的只是臨時軍隊,但我相信不遠的將來必有翻身的一天,你去弟兄們談一談,如果想回家,我郭宋奉送白銀三百兩,如果不想回家,繼續(xù)跟隨我郭宋,我決不會虧待大家,讓大家自己選擇?!?/p>
李季點點頭,“我現(xiàn)在就去!”
這時,外面?zhèn)鱽肀寂艿哪_步聲,郭宋望去,竟然是小道童清風(fēng)。
郭宋走出去問道:“清風(fēng),怎么了?”
清風(fēng)附耳對郭宋說了兩句,郭宋點點頭,“我這就去!”
他又囑咐李季幾句,隨即快步向前面三清殿走去。
走進偏殿一間屋子,這里是觀主甘風(fēng)真人做功課的地方,卻見大師兄甘風(fēng)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來回踱步,郭宋走進房間問道:“大師兄,發(fā)生了什么事?”
甘風(fēng)嘆口氣道:“今天縣衙把我叫去,說我們改變了老道觀背后那邊的土地用途,擅自把樹林推倒,建成了金身閣,縣衙限我們十天內(nèi)恢復(fù)原狀,若逾期不拆,他們過來拆除,我據(jù)理力爭,那里本來就不是林地,但縣令的態(tài)度相當強硬?!?/p>
郭宋點點頭,元載的報復(fù)已經(jīng)開始波及自己的親朋好友了,不用說,張雷那邊肯定也遇到了麻煩。
郭宋淡淡道:“他們想拆就讓他們拆,怎么拆的,他們就得原封不動地給我建起來,少一片瓦我都會找他們麻煩,另外,大師兄把三清殿的大牌子掛在金身閣上,我倒想看看他們怎么砸爛這塊牌子。”
甘風(fēng)嚇了一跳,居然把天子的手跡掛出去,這倒是一個辦法,可是是不是太大膽了一點?
郭宋看出了甘風(fēng)眼中的畏縮,便直接了當?shù)溃骸皫熜直M管聽我的安排,一個小小的縣令,就算給他一千個熊心豹子膽,諒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好吧!我聽師弟的安排?!备曙L(fēng)終于下定了決心,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索性豁出去了。
安撫了大師兄,郭宋隨即趕往西市,元載不放過清虛觀,肯定也不會放過西市酒鋪,這是要把自己徹底踩死的節(jié)奏。
這也倒符合元載的風(fēng)格,全面壓制,不給對手一點喘息之機。
郭宋剛剛趕到西市大門,卻迎面看見張雷騎馬奔出,“三哥!”郭宋大喊一聲。
張雷也看見了郭宋,連忙勒住馬匹,他焦急道:“老五,我正要去找你!”
郭宋催馬上前,平靜道:“官府在為難你們嗎?”
張雷一怔,“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