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呢,不是說葉祖泰跑了嗎?”
“無非就躲在這船上而已,遲早能找到他的,我一跟林中將聯(lián)系,他當(dāng)即就放棄了和……那個的合作,我也安排好了,線路到時候會悉數(shù)交給他,這條線,如果沒辦法毀掉,交到他身上確實(shí)是最合適的。”
“你一開始的想法是毀掉嗎?”明禧扶著他坐下,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蹙緊眉心,好像從上次baozha開始臉色就一直不好。
明禧:“你是不是傷到哪里了,你看著隨時就快斷氣了一樣?!?/p>
宗路:“只是有些累了,別擔(dān)心。我體力還是很好的?!?/p>
“我……”明禧剛吐出一個字,一股潮熱的巨浪就猛地將兩人掀翻。
一切被一種難以形容的巨響撕碎。
那聲音不是來自頭頂,而是來自背后炸裂開的,一種沉重感的咆哮。細(xì)碎的光影和玻璃碎片如驟雨般傾瀉而下,落在兩人的周圍,像是下了一場鉆石雨。
baozha范圍不大,就是在頂層。明禧第一時間就去看宗路的情況。卻發(fā)現(xiàn)他正跪倒在地,按著心口,嘴里吐出一股股的黑血。
“阿路——”宗路為護(hù)著她被沖開一小段距離,明禧正打算朝他靠近,密集的煙霧中突然沖出一個癲狂的身影,他朝著明禧的方向宛如一頭斗牛般撞了過來,一下就將她撞到損壞的甲板邊緣位置,是明禧及時拉住了欄桿才沒有一同摔下去。
艱難地穩(wěn)住身體,明禧才看清那個黑影是葉祖泰,他此時像一個瘋子一樣,舉著雙手朝著宗路咆哮。
“為什么,為什么就是殺不掉你,這么多人都?xì)⒉坏裟?,你到底憑什么!”
宗路還在吐血,地板上已經(jīng)匯集了一大灘血跡,他那架勢仿佛要把身體里的血都吐出來一樣。
明禧看著葉祖泰的狀態(tài),像是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理智。她害怕宗路傷得太過嚴(yán)重,只能先想辦法穩(wěn)住葉祖泰。
“你冷靜一點(diǎn),其實(shí)你沒必要這么恨他,他救過你一命的,你還記得了?”明禧說完這句話就后悔了,按照葉祖泰的性格,他只會非常記恨這件事。
“誰要他救了!那么多人都看不起我,我才無所謂,可是只有他,只有他惺惺作態(tài),自己的手也不干凈,還一天到晚一副救世英雄的樣子,怎么,拿督公偏愛他一點(diǎn),他就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嗎????”葉祖泰越說越激動,對宗路的恨意源源不斷地發(fā)泄出來。
明禧也知道,葉祖泰這種人,你對他好,他只會忘恩負(fù)義,覺得你是冠冕堂皇的虛偽,因為你對他的善意只會觸發(fā)他的自卑心,宗路的存在,就是將他皇帝的新衣一一打碎的重錘,讓他無法再欺騙他人,更欺騙自己。
“你大概搞錯了一件事,你……從來就沒有和我比的資格?!弊诼匪坪踅K于緩和了一些,擦掉嘴角的血跡起身,想要將明禧扶回來。
明禧看他搖搖晃晃的樣子,生怕他剛走一步就倒下,于是連忙叫停他,說自己過去。
誰料剛走出一步,腳就突然打滑,剛剛濺上來的浪花將地面打shi,明禧向后摔去,又正好因為船體的傾斜劃了出去,眼看著就要跟常敘一樣掉進(jìn)海里,一只蒼勁有力的大手一把拉住了她。
明禧剛松了一口氣,就看見宗路背后葉祖泰不知握著什么東西沖了過來,一臉癲狂地笑著,直到他靠近,明禧才看清那是一塊尖銳如長刃的玻璃碎片。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硬物刺入皮肉的聲音在這一刻如此明顯,葉祖泰握著碎片一下又一下地往宗路身體里扎著,連血沫都濺到了明禧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