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里,在此間,甚不方便,低眸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淡定地走到梳妝臺前,好似一點波動也無,一時暗斥自己思想齷齪。
她那般小學究模樣的人兒,怎會允許自己那般對她。
可……可到底是夫妻之間的情趣不是?
正想著,腳步無目的地往外走,陳稚魚從鏡子中看到他抬了手欲要摸鼻子,忙揚聲提醒了句:“喚夏打了熱水,夫君快去洗洗手?!?/p>
陸曜一頓,看著抬至鼻尖的手,一時耳朵都紅了,回頭微惱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目不斜視地梳妝,切齒無言,背了手先出去了。
不過是掌握罷了,那圖冊上,含弄,舔舐……
腦子里又亂七八糟起來,他猛地打住,腳步一頓,轉而去那盆里洗了手,自覺難堪啊!
好歹也是讀了圣賢書,圣上欽點的狀元,怎么總是想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自嘲又無奈,深嘆了口氣,在陳稚魚收拾好出來時,他才勸說好自己——
夫妻本該親密,在妻子面前自己只是丈夫,想要尋求一些歡樂,有何不可?
在自己女人面前裝正經那都是假正經,他可不能讀書讀迂腐了去。
兀自說服了自己,陸曜長舒口氣,拉過她的手,兩人一道,氣氛和洽地用了飯后,就去了陸夫人那里。
陸夫人的住處,藥苦味深重,況她身體受傷本就難以展顏,見小夫妻倆濃情蜜意地走進來,一時心情復雜。
好巧不巧,陸太師這兩日陪方夫人回娘家祭祖了,她受傷一事,只有自己的兒子趕回來陪著。
明知他去祭祖乃是正事,但見這對小夫妻恩愛非常的模樣,心中也是忍不住一陣酸澀。
陳稚魚見了陸夫人就收斂許多了,卻架不住旁邊的人像火炭一般,她敏銳地察覺到陸夫人面色不虞,也下意識的落了半步,同陸曜一起請安。
陸夫人“嗯”了聲,看著陳稚魚,目光還是往她肚子上落了落,說道:“說你昨日回去就吐了,可是身子不適?”
陳稚魚想到昨日雙春說的艾媽媽來過,只是不曾有話就又回去了,正是她忍受不住吐酸水的時候。
以為陸夫人關心自己,陳稚魚忙回:“謝婆母掛懷,陡然離府,許是吃錯了東西,好在吐過就好多了,并無大礙?!?/p>
陸曜擰眉,轉頭看她一眼,方才一路來旖旎的心思,在這一刻回到了現實。
他們的事還沒有解決,她心里的那個結也還未打開,縱然沒有找她問為何嘔吐,心里也知曉了緣由。
陸夫人含氣,說道:“非是我這個做婆母的一大早就問你話,你自己也是學醫(yī)的,可曾關注過自己的身子,為何圓房這么久了還沒個動靜?”
話音落下,屋內靜默一息,她又自顧自地說:“昨日偶然聽聞你有嘔吐癥狀,還當你是害喜,轉念一想,你自己對行醫(yī)問藥頗有研究,若真是如此,又怎會不告知呢?”
陳稚魚的笑險些僵在臉上,收斂了神色,忙道:“許是孩子還沒準備好吧,有緣時自會來?!?/p>
陸曜擰眉,親兒子說話,總比做兒媳的要更直白一些。
“成親不過半載,哪有這么著急的?母親若是等不及要抱孫子了,暉二嫂嫂比我們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