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wèi)首領恐其將會對單于不利,遂令手下護衛(wèi)單于身側(cè),并直接抽刀砍殺。右賢王未料得左賢王竟是攻擊自己,本能躲避,抬腳踢出,恰中了左賢王胯部。左賢王此刻急切異常,早失了鎮(zhèn)定之心,不及防備,便被右賢王一腳踢中,一個趔趄,正被護衛(wèi)首領一刀砍斷右手,痛苦翻倒于地哀嚎不已。原本地上的金百戶以及已轉(zhuǎn)投蘭鮮眾人豈會放過如此機會,即刻群起攻之,將其困住不得動彈,便是有侍衛(wèi)上前未及思慮一刀刺入其體內(nèi),金遲勉等人趁亂推動左賢王一個翻滾,將其咽喉直直撞向刀鋒。如此,顯赫一時的匈奴左賢王便一命嗚呼,死于爭權(quán)傾軋之中。
“稟單于,左賢王已故?!?/p>
“拖出去,懸尸暴曬于犁庭旗桿之上,抄沒其王府,家財充入軍備之用,家眷格殺無論!”單于確是動了大怒。
上官清流收到右賢王的密函之時,欣慰一笑,“如此,想來匈奴近期必會暫緩出兵,我大漢邊境可得有喘息之機。”
“原來你竟使了如此離間之計。”我接過他遞上的密函,看過之后不知該贊他足智多謀還是該防其詭詐之術(shù)。
“鳴兒,你長成的數(shù)年過于簡單,怎知朝野傾軋、人心叵測不比戰(zhàn)場來得容易?!?/p>
“那你為何仍要身處其中?”
“哈哈哈哈,少夫人確是純善,可知小隱于野、中隱于市、大隱于朝?”靳伯從旁搭言。
我自知確是無法應對那些官場百態(tài),哪有馳騁疆場來得縱意灑脫?!白允菬o法以你相較,故而寧愿遠離之。”呈回密函,急忙轉(zhuǎn)移話題,“不去告知老將軍嗎?”
“一同?!闭f罷起身拉著我便往外,于院內(nèi)恰遇兵卒迎向而來。
“兩位公子,將軍有請?!?/p>
進得議事堂,見眾人均站于堂中,一位身著文官官服之人立于首位,正含笑寒暄,見我二人進門,便開口道,“可是上官公子?小吏特來宣旨,還請眾位將軍恭迎圣諭!”
一時間眾人便跪拜一地,聽聞傳旨之人展卷開宣,“此玉門關(guān)之戰(zhàn),總敗匈奴敵寇十數(shù)萬眾,其內(nèi)俘獲六萬余眾,斬殺近十萬,使匈奴大敗,實乃我大漢之幸!此戰(zhàn)之功皆于各位將軍兵卒所得,故而宣旨以犒之。周老將軍戰(zhàn)功赫赫,特加之衛(wèi)國公之爵位;龍泉少將軍屢次迎敵思謀得當,賜五品驃騎將軍之職;程燃、李世賢兩位將軍不畏強敵屢立戰(zhàn)功,賜四品中郎將之職;呂先將軍為招安之事甚為有功,賜五品撫夷護軍之職。另布衣上官清流,未進朝堂便心系天下,實乃大義之舉,特召其入朝覲見,封賞待后。其余兵將皆賜金十兩。欽此?!?/p>
“謝主隆恩!”拜謝之后,老將軍代眾人接旨。
“老將軍,”傳旨官笑道,“皇上命小臣轉(zhuǎn)告,請老將軍帶上官公子以及部分將軍回朝慶賀,留守何人全憑老將軍決斷?!?/p>
“老臣愧不敢當?!崩蠈④娭t遜回應,“大人遠途而來,請于后院歇息,待老夫安頓妥當,便與大人一同啟程班師回朝。”
“恭喜大哥!”孟子之與眾人圍著上官清流皆是滿面笑容,卻唯獨他不見甚為喜之。
“少主可是有何憂慮?”靳伯低聲附耳。
“靳伯,你等待明日便返回山寨,將細軟等物收拾妥當,斟酌留守家中之人。止靜隨我進京面圣。子之暫留于玉門關(guān)以便后續(xù)聯(lián)絡匈奴。待皇上有何賞罰再共議后事?!?/p>
“那大嫂?”聞止靜瞥了我一眼,見我并無絲毫悵然而是平淡無波出門而去,便出聲詢問。
上官清流轉(zhuǎn)頭望了一眼,眉頭更是緊蹙,“尚未思量好,稍晚些再與她商議吧。”言罷便轉(zhuǎn)身尋了老將軍而去。
我自是毫無所感,守土本為己任,并未做他想,至于獎賞之事,更是無關(guān)爾爾。誠然,小院內(nèi)并不缺少我之所需,亦不為生計所謀,故而我憂心的,便是小院之將來與那血雨腥風之秘籍,若再有旁的,便是那姬伯了。因此聽了天子的獎賞,便隨口恭賀眾人,隨之無趣轉(zhuǎn)身出去。
“賢弟,”方欲邁出院門,便被龍泉自身后叫住。
“龍兄,”我微微一笑,“恭賀兄長右遷之喜!”
龍泉雖有笑容,卻并不見喜色,“賢弟,不知為何圣上未對賢弟有所賞賜。方于舅父相詢,卻亦不得而知,恐將面圣方可得其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