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沒有再提過那晚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們搬進了新家,離學校很近,大概走路五分鐘的距離。
住家是一個和藹的老太太,把我們帶到一樓的房間,笑瞇瞇地叮囑了幾句,叫我們不要客氣,就和在自己家一樣。
陽光透過多邊形的飄窗灑進房間里,墻邊的柜子上擺了很多裝飾,布藝、掛畫、香薰,溫馨得有些過頭。
但整個房間里,就只有一張床,和一張不大的書桌。
不過那床真的很大,寬到足夠睡下四個人。
好啦,也不錯啦。
我又去看了一眼廁所,小小的一間,好在做了干shi分離,也很干凈。
希望在這里能度過一個愉快的暑假。
第二天,我直接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實在是太舒服了,我陷進柔軟的床墊里慢吞吞地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旁邊的位置已經(jīng)空空如也,只剩下褶皺的床單和揉成一團的被子。
好吧。我慢吞吞地爬起來,打開行李箱,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一件件歸置到抽屜里和架子上。
等做完這一切,已經(jīng)過了午飯時間,可許念安還是沒有回來。她行李箱也攤在門口的地板上,一動未動。
我看了一眼,在她沒有開口之前,還是放著讓她自己收好了。
結(jié)果這一放,就是將近一周,她才陸陸續(xù)續(xù)把里面的東西都拿出來。
這一周里,她白天基本上都不在家,除了吃飯的時間。
哦,就連吃飯的時間也相當短暫。
她的鬧鐘,每30分鐘就會響一次,叮鈴鈴的聲音總是讓我心臟一緊。
吃飯的時候也不例外。她解釋說,在她休息的時候就會定一個鬧鐘,要時刻提醒自己,時間不等人,該去練琴了。
好吧。我默默想著,作為一個學音樂的,對于聲音敏感的人,她居然不覺得吵。
不過,我和她呆在一起的時間并不久,偶爾的幾次倒也不會讓我反感。
每天早上我們都一塊走去學校,吃中飯的時候再一起回家。
說是一起,其實大部分時間也沒怎么說話。
下午的時間我們也都是在學校度過,等到晚飯后,我基本就宅在房間了。而她接著去練琴。
等到夏令時的太陽也已經(jīng)下山,到了9點過后,她才再次回到家。
有一點瘋狂了。我躺在床上,看著她走來走去的拿東西、洗漱,她額角的碎發(fā)貼著皮膚,汗液順著她的發(fā)際線一路劃過脖頸,沒入領(lǐng)口。
我默默算了算,她基本上每天至少7個小時,多的時候10個小時都在練琴。
所以,她每天到家才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耷拉著眼皮,隨手把琴盒放在柜子上,接著就直奔洗手間。
我也沒有打擾她,而且她也不是很想跟我有交流的樣子。
于是,我們就這樣一直保持著一種平靜的關(guān)系,僅限于基本的交流,像是合租的室友那樣。
不過到后來,我連白天去學校都沒有跟她一起了,只會陪她一起走晚上的那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