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
鹿嘉媛立刻發(fā)出一聲更為凄楚的呻吟,整個人幾乎掛在了周硯清的手臂上。
臉色蒼白,冷汗涔涔。
“硯清,我好痛……”
方瓊立刻厲聲道:“周硯清,你看看清楚現(xiàn)在什么情況?是那個不相干的女人重要,還是你兒子重要。”
她用力推了周硯清一把,“還不快扶嘉媛到沙發(fā)上坐下,快打電話叫醫(yī)生?!?/p>
周硯清被母親推搡著,手臂被鹿嘉媛死死抱住。
一時之間,寸步難行。
鹿瑤看著這場鬧劇,心底的波瀾歸于死寂。
她甚至沒有再看周硯清一眼,只是拉著行李箱,平靜地走向門口。
“瑤瑤!”
周硯清見她真的要離開,不顧一切地喊道:“先別走!”
鹿瑤的腳步在玄關(guān)處頓住。
她回頭,冷冷道:“周硯清,拿上你的證件,現(xiàn)在就去民政局,別讓我看不起你?!?/p>
說完,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方瓊在身后尖聲催促:“這種時候了你還猶豫什么,難道真要看著嘉媛和孩子出事嗎?快去拿證件,立刻離。”
鹿嘉媛的啜泣和呻吟聲也持續(xù)不斷地傳來。
周硯清站在原地,身體僵硬。
一邊是懷著他孩子的舊愛和強(qiáng)勢的母親。
另一邊是心碎絕望、即將徹底離開他的妻子。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最終,在鹿嘉媛又一聲刻意加劇的痛苦嗚咽中。
在方瓊幾乎是指著鼻子的斥罵下,那根名為責(zé)任的弦,還是壓垮了他對鹿瑤的愛情。
他頹然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一片猩紅與灰敗。
“母親,你照顧她,我打電話叫家庭醫(yī)生馬上過來?!?/p>
然后,他看向門口那道決絕的背影,心如刀割。
也許,放手也是對她的另一種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