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差一dian。
醒來之后,他因纏綿病榻,還一直未有機(jī)會看過自己心kouchu1的血痣,于是一時也并不敢篤定。
可陛xia今夜的表現(xiàn),對這一chu血痣異乎尋常的關(guān)心倒是給他提了個醒,才叫他一xia便想到了此chu1位置。
會是這樣嗎?
前世……會是他取血dian魂燈,以心tou血替陛xia換得重生機(jī)遇嗎?
紀(jì)舒欽抿了抿唇,眸se微不可查地閃動幾分,心中竟生chu幾分期許來。
他一邊竭力克制這dian讓人難以自chu1的希冀,一邊伸手撫過心kou,企圖遏制幾分正怦然躍動的心臟。
但控制不住的幻想與渴望還是如chaoshui般一刻不停地翻涌上來,幾乎淹沒他的整個xiong腔。
抵不住誘惑的人一xia就陷在幻夢之中,難以自ba。
室nei難得落j一chu1斜照著的清冷月光,正落在床榻邊上,平添幾分亮堂。
本在熟睡之中的雍昭似是被這dian光亮驚擾了幾分,于是又翻過shen來,又轉(zhuǎn)成同紀(jì)舒欽面對面?zhèn)扰P著的姿勢。
正chu神的人驚了一驚,xia意識就又要挪開一段距離,然而思緒一落到前世今生的話題上面,不知怎地,忽然就生chu來幾分膽識,不再逃避了。
青白se月光xia,生平第一次,紀(jì)舒欽主動湊近了去,直直望向雍昭。
片刻,先前撫在心kou血痣上的手指逡巡著,游離到了唇際。
那是今日雍昭撫過的位置。
時間已過去這樣久,分明那chu1地方早已散得不剩半分雍昭的痕跡。
卻還是讓人覺得huan喜。
原來陛xia不是一時興起,不是又想了什么新鮮的折辱法zi,而是當(dāng)真變了……
他hou間緊了緊,險些發(fā)chu些嗚咽的聲響來,卻終究忍住了,只是垂眸之時,再怎么也忍不住那其中的溫reshi意。
明明大病初愈,不該有這般qg緒起伏,可再如何也克制不住。
僅存的睡意被這一通胡思亂想悉
血痣。
數(shù)打散了去,本是昏沉的腦中卻愈發(fā)清醒起來,同因病氣而虛弱著的身體相斗爭,一時并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一邊占了上風(fēng)。
連紀(jì)舒欽也不記得自己究竟是何時睡去的。
他只記得自己腦中思緒游走,已然框定計劃出幾件需要一一試探驗證的事件,而后的記憶便散成一片,難以分辨了。
卻倒是難得的好眠。
這晚連雍昭也睡得極沉,卻又因習(xí)慣早早醒了,正撐手半臥著,輕輕去勾方才紀(jì)舒欽被自己壓在身下的發(fā)絲。
室內(nèi)早膳仍散著淡淡香氣,熱菜都拿小爐子溫著,等候雍昭起身。
然而忽地玩心大發(fā)的人卻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拿手指勾了幾綹發(fā)絲,竟順手編起小辮子。
尚在睡夢之中的紀(jì)舒欽眉心難得舒展,不似先前那般緊皺著,倒是給仍在病中的人添了幾分生氣。
雍昭好容易編出來一小截麻花辮,搭在紀(jì)舒欽臉側(cè),一下忍不住笑起來,索性開口喚宮侍取了條短些的發(fā)帶,繞過幾圈,潦草打了個結(jié),將辮子仍放在紀(jì)舒欽臉側(cè),這才小心避著紀(jì)舒欽,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