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尸骨未寒,他又逼我爺奶交出田產地契,還嫌我浪費糧食幾次想把我扔掉,若非爺奶看得緊,我根本活不到現(xiàn)在……”
隨著盛安字字句句戳人心窩子的敘述,眾人憤怒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看向孔大壯的眼神愈發(fā)不善。
這簡直是個畜生?。?/p>
不對,畜生都有護崽的天性,他連畜生都不如!
盛安猶覺不夠,雙眼通紅又添了一把火:
“我娘去世不到半年,他偷走家里所有的銀錢,入贅到村里另一戶人家,就這樣花著我爺奶我娘的血汗錢,養(yǎng)別人的一雙兒女,而我生病無錢醫(yī)治,是爺奶給大夫跪了一天一夜,我才撿回一條命。”
這話一出,在場男女老幼拳頭都硬了。
特么的,你要“改嫁”就“改嫁”,竟敢還敢偷走亡妻家的錢,這讓一家子老小怎么活?
不是存心逼他們去死么?
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一聲:
“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竟敢跑到咱們的地盤上把咱們當槍使,必須狠狠地教訓他,看他以后敢不敢!”
眾人本就被盛安的話激起了怒火,被這一聲大喊提醒,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差點被騙,成為討伐盛家老小的一份子,這下內心翻涌的不滿被徹底點燃。
“對,必須狠狠教訓,大家一起上!”
“上啊——”
一呼百應,洶涌的人潮直撲滿心驚恐、來不及逃跑的孔大壯。
“不,不要,救命啊——”
孔大壯拼命叫喊,下一刻就被拳腳淹沒,只來得及發(fā)出一道凄厲的慘叫。
那三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老東西,當即嚇得呆若木雞,面如土色,根本不敢靠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
盛安靜靜地站在大門口冷眼旁觀,任由孔大壯被看客們的怒火反噬,完全不在意他的死活。
法不責眾,只要人不是死在盛家人和徐家人手里,官府也不可能隨意抓他們。
這時,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盛安發(fā)冷的手,耳邊是徐瑾年擔憂的聲音:“安安……”
盛安扭過頭,對上男人關切的眼眸,她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
徐瑾年剛要說話,身側探出一個腦袋。
唇紅齒白的小少年沖盛安燦爛一笑,一張稚氣滿滿的娃娃臉分外可愛:“嫂子!”
盛安瞳孔一震,來不及詢問他是誰,壓低聲音問:“剛才那嗓子是你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