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臨時合作關系’?!蓖趼蓭熂m正道,“在我找到‘庚金之魄’,或者找到更安全的撤離路線之前,我需要你的‘預知’能力,來規(guī)避未知的危險。而你,需要我的戰(zhàn)斗力,來保證你的存活。這是一個基于共同利益的、公平的交易。”
“如果……我拒絕呢?”
王律師的嘴角,微微向上牽動了一下。那不是笑,而是一個模仿著“笑容”的、冰冷的面部肌肉動作。
“林先生,你應該慶幸,你的能力,目前來看,是獨一無二的。否則,我現(xiàn)在會打斷你的四肢,把你儲藏起來,作為應急食物?!?/p>
他的聲音很輕,很平淡,卻讓我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我毫不懷疑,他說得出,就做得到。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好。”我點了點頭,“成交?!?/p>
“明智的選擇?!蓖趼蓭熕坪鯇ξ业淖R時務,感到很滿意。
他從戰(zhàn)術背心的一個口袋里,掏出了一支注射器和一小瓶淡藍色的液體,蹲下身,遞到我的面前。
“這是‘c-7型體能快速恢復劑’??梢跃徑饽愕募∪馄诤图毎麚p傷,但會有一定的神經(jīng)性副作用,比如幻覺和情緒波動。用不用,你自己決定?!?/p>
我看著那瓶散發(fā)著詭異藍光的藥劑,又看了看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我沒有選擇。
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連自保都做不到,完全是他的累贅。而在這條危機四伏的通道里,累贅,是最先被拋棄的。
我接過藥劑,毫不猶豫地,將那冰冷的針頭,扎進了自己的大腿。
淡藍色的液體,被緩緩推入我的身體。
一股刺骨的冰涼,瞬間從我的大腿蔓延至全身。緊接著,那股冰涼,又化作了無數(shù)只細小的螞蟻,在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里瘋狂地啃噬著。那種酸麻、刺癢、又帶著一絲詭異快感的體驗,讓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來。
但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
我能感覺到,我那疲憊到了極點的肌肉,正在重新獲得力量。大腦的刺痛感,也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種略顯亢奮的、不正常的清醒。
我知道,這是藥劑里的某種神經(jīng)興奮劑在起作用。
幾分鐘后,我已經(jīng)能扶著墻,自己站起來了。雖然雙腿還有些發(fā)軟,但至少,我恢復了基本的行動能力。
“直播,應該已經(jīng)斷了。”我一邊活動著僵硬的關節(jié),一邊說道。
“在進入這條通道后三分鐘,所有信號,全部被屏蔽了。”王律師回答道,“這里有強烈的能量場干擾。我們現(xiàn)在,是真正的孤島。”
孤島……
這個詞,用得再恰當不過。
沒有了外界的觀眾,沒有了張海的監(jiān)控。
這里發(fā)生的任何事,都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我們兩個,一個“獵人”,一個“獵物”,就這樣被困在了這個與世隔絕的牢籠里,被迫進行一場生死與共的“合作”。
“你來這里的目的,真的是張海雇傭你來做安保?”我一邊跟著他,開始向通道深處走去,一邊試探著問道。
“是,也不是?!蓖趼蓭煹幕卮?,總是充滿了這種邏輯上的嚴謹,“張海,是‘黑金’的客戶之一。他通過正常渠道,雇傭我們?yōu)檫@次‘探險’提供技術支持和安全保障。但是,‘庚金之魄’的情報,是‘黑金’的另一條業(yè)務線提供的。所以,我們既是他的‘保鏢’,也是他寶藏的‘竊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