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端著一碗黑漆漆、苦了吧唧的藥汁,愁得眉毛打結(jié):
“老爺…您剛吐了血…郎中說了要平躺…先把藥喝了吧…”
“喝什么藥!”
范慶煩躁地一揮手,眼睛盯著文書和草稿,聲音嘶啞得像破鑼:
“我兒是英雄!立了大功!光宗耀祖!我范慶…豈能拖后腿?這狀元…舍我其誰!文曲武曲都罩著我范家!天命在我!”
他猛地一拍桌子,“砰”地一聲,震得藥汁差點(diǎn)潑出來:
“老范!拿酒來!老夫要借酒發(fā)瘋…哦不,借酒開竅!思如尿崩!”
老范嚇得一哆嗦,趕緊護(hù)住藥碗:
“老爺!要命??!您這身子…”
“聒噪!”范慶眼一瞪。
隨即目光“唰”地掃到,一直安靜如雞站在角落的蘇白。
“白哥兒!過來!”
蘇白走過去。
范慶一把薅住蘇白的手腕,眼神狂熱得像要把他吞了:
“看見沒?老天爺都站咱這邊!勇兒立功了!為師…為師也要立這不世奇功!殿試策論…你來幫為師想!撒開膀子想!往天大了想!經(jīng)天緯地!治國安邦!讓陛下看了…虎軀一震!龍心大悅!”
蘇白:“”
他越說越激動,呼哧帶喘,抓著蘇白手腕的手指死命用力。
就在蘇白感覺手腕,快被捏成麻花時(shí)。
嗡!
一股極其微弱、蚊子放屁似的暖意。
毫無征兆地從蘇白,手腕被抓的地方冒了出來。
順著范慶的手指,“滋溜”一下鉆進(jìn)了范慶的身體!
蘇白自己完全沒覺出啥異樣。
只覺得手腕被抓的地方,莫名其妙麻了一下。